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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2页)

银灰,银白,银黑三色。

莫非这就是图拉真人说的阿打,孟加,沙夷三巫童。顺势看去,站在最后一身银黑的少年果真是沙夷没有错。那么灰衣的便是阿打,白衣的就是孟加了。

号角如山神呜咽,图拉真人默默地等待号角声的停止,一阵长长的尾音后,四下归于寂静。图拉真人的眼角冷冷地扫过身边的缪文白,最终停留在已死透了的刘义斯尸体上。图拉真人伸手,有老人颤颤地将敞口的碗递入他手中,酒红似血,碗里洋溢着残淡与诡异。

碗微微倾斜,血红的液体化为一柱红流,优雅地溅落在刘义斯的尸体上,水声,如同垂死者的呻吟,在格外寂静的半空中刺耳地弥漫。

“呵,原来是给死人喝。”秦杏子撇撇嘴,气氛这么凝重,她倒真想看看这场祭典究竟是什么样的了。

图拉真人缓缓走近了阿打,伸出手温柔地放在他的额前。那是一张英俊刚毅的脸,结实高大的身体在银灰的衣服下微微地起伏,一个满脸写满忠诚的少年,阿打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从腰间解下长剑,恭敬地递向图拉真人。

秦杏子看得有滋有味,而下一秒她便惊叫起来了,那图拉真人竟迅速地抽出剑,剑鞘磨擦,发出一声清啸,剑锋便乘着这一声动人的清啸,干脆利落刺入了阿打的胸膛,没入,再从后胸穿出。

“喂!〃秦杏子惊叫,这家伙有没有常识啊?一剑穿胸,虽然是正胸前不是心脏,可无论是谁,胸前被捅个前后通的大窟窿都会送命的呀,还有这个阿打,干吗要把剑恭恭敬敬地递上去,找死啊!他看起来不那么像先天愚蠢的儿童啊,红丝如涛涌,急速从秦杏子两臂飞出,透着她平生几乎最大的真气直逼图拉真人。“哧〃的一声,红丝陡停,一股冰冷得怕人的剑气不仅截断了丝线,还逼得秦杏子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几步。

又是沙夷,秦杏子愤怒了,吼道,“你想他死?〃这一声惊动了四下的人群,却都只看了秦杏子一眼,便都扭头向台上的阿打望去。

沙夷转身,道:“我们都不想他死,但要刺三剑。这是巫童的职责,每个巫童的职责。如果阿打死了,孟加也死了,那么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为什么?〃秦杏子惊叫,把一柄长剑刺入一个人的胸膛三次,连血月都不一定能活。她转头望血月,血月看着捂着胸前的阿打,唇角上是一丝无奈与落漠。

沙夷的声音仍是平静的,“因为我们不死,魔鬼才会死。就如同比剑,高手比剑,如果没有被剑刺中,那么被刺中的就是我的敌人。〃

“放屁!〃秦杏子下一句话还未出口,听到一声悲哀的呻吟,她转头,图拉真人已将阿打胸前长剑拔出,剑身发出一道亮光,还未刺出第二剑,血如喷泉般射向半空,阿打咬着牙,还是倒下了。

秦杏子捂住了眼睛,但方才那残留的血红的影像仍啃噬着她的大脑,红的,她想到了那碗殷红的酒。她领会到了什么叫残酷,甩开手一把抓住沙夷的衣领疯狂地叫骂,“你们愚昧!什么高手比剑,根本没有什么魔鬼,想比剑时,根本没有对手,你们却假想了一个对手,结果你们就自己刺自己一剑!愚昧!〃

沙夷推开秦杏子道,“不是愚昧,是信仰。我们都有自己的信仰。〃他转头望向阿打冰凉的尸体,一直冰冷的瞳孔仿佛反射不出影像的黑洞,而今,其中却多了些什么。是为了阿打悲哀,还是因危险即将逼近自己的恐惧?都不像,但具体是什么,秦杏子却又说不上来。她只觉得沙夷不像是属于木侗族的人,而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她还是说不清。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绝对不是好人。

“好吧好吧。〃秦杏子甩手转身走向椅子,“去坚持你的什么破信仰吧!〃而猛然间,她的目光落在了身后那个大眼睛少女哈妮的身上,释然。原来哈妮的泪水是因了沙夷吧。

一片失望的叹息,阿打死了。这表示着他们失去了第一次机会。关切中融入了浓浓的悲哀,“阿打!〃一个凄厉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叫响,惨艳的少妇疯狂地拨开人群冲上祭台,紧紧地抱住阿打已经冰冷的身体,头贴着他洒满热血的胸膛,“我的儿啊!〃

“安息吧,你为族人而死!〃图拉真人的面颊亦滚落泪水,他隐约看见人群中一男一女两个老人互相搀扶着,而两人的身体都是那样的颤抖着,那是孟加的爷爷奶奶,他无奈地扔下了沾血的剑,“咣啷〃一声,好像突然消失的阿打的生命。

“真人,剑!〃孟加银白的长袍把他的脸衬得如此清俊英勇,长剑被他的手掌握着,仿佛握着自己的生命,不,他握的岂非就是自己的生命?图拉真人看着少妇——阿打的母亲,将他的儿子抱下台去,终于缓缓地接过了剑。

古银的剑身从剑鞘中伸展直了身体,阳光下,闪着饥饿。孟加昂起头,朝图拉真人微笑,“刺吧,我能为族人而死而骄傲!〃

剑扑入了孟加的怀中,扑得好多情,但就如爱情一样,却让人心痛。

闭眼——所有的旁观者,包括心冷意毒的缪文白,他毕竟是人,是人都不忍看了。一个声音幽幽传入秦杏子的耳边,“信仰?〃秦杏子立刻睁眼,却见发话的是沙夷,他一直没有闭眼,盯着那柄“多情〃的剑,发出了那句奇异的话,眼中仍是缥缈着一丝丝的忧郁。

秦杏子使劲地盯他,一个世代生于木侗族的巫童,却精通剑术,与血月不相上下,又用一种看破尘世的忧郁的眼神傲视他眼前的一切,他究竟是什么人?

台上一动,图拉真人已抽出长剑,孟加的血“噗”的溅了他一身一脸。但是,孟加没有倒下,图拉真人抹去脸上的血腥,反手又一剑刺入了孟加的胸前,孟加咬牙,嘴唇在牙齿间颤动,终于,他扶着剑踉跄着倒下了。

人群中传来一片惊呼,孟加的爷爷奶奶晕倒了,阴悒残酷地蜿蜒上每一个人的脸,为自己,也为别人。孟加死了,那么只剩下最后的机会了——沙夷。

“沙夷,不要啊!〃秦杏子听见身后的哈妮哽咽着,话轻轻的,但在寂静的全场中却听得那样真切。而沙夷恍若未闻,干脆地将手中长剑交与图拉真人。眼中浮现的那一点隐隐的忧郁,此时却将他衬得越发平静。

图拉真人抽剑,剑怕是因为主人的缘故,也隐隐地染上了一层抑郁的寒霜。剑直直挺入了沙夷的胸中。全场的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沙夷修长的手指抓住了两侧的衣服,没有动。紧闭双目,却没有倒,胸前也没有喷血,只是渗了些血,顺着胸前流下,银黑的衣裳被浸湿,紧贴在胸膛上。

秦杏子一惊,心中一惊。他的胸前竟未喷血?这分明是以高深的内家心法自封血脉,让自己吃剑却不失血而死!这绝不可能来自木侗族!她转头向血月,还未开口,身边的舞风铃突地吐出一句话,“中原的太圣真经,已经失传,不知有多久了。〃看来自己的猜测还不够可怕。“很厉害的那种吧?〃秦杏子探试着看向舞风铃。舞风铃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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