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珠停步回身。
甘风池脸色微苦,道:“三少,我既奉苦大师令符,若是空手而回,不是同样没法向苦大师交待。”
纪珠微一怔点头道:“我不能不承认,这也是实情……”
甘凤池道:“是不是可以让我跟三少联手?”
“不!甘大侠。”纪珠道:“别人,尤其是你甘大侠,只一插手,官家一定干涉,我不愿给纳兰这么一个藉口。”
甘凤池道:“那么……”
纪珠沉吟一下道:“只有一个办法,甘大使把苦大师的令符交给我。”
甘凤池一怔道:“这……”
“只有这样,甘大侠请准于苦大师,我则算间接的奉苦大师令谕。”
甘凤池皱了眉:“事关重大……”
“甘大侠可以考虑。”
他又转身要走。
甘凤池忙叫道:“三少……”
纪珠停步回身,道:“甘大侠,夜已深了,我不愿多打扰,而且我也下愿再多耽搁。”
甘凤池正色道:“李三少,苦大师的令符,甘凤池不敢随便交付他人,但是这件事甘凤池决定不再插手就是。”
纪珠道:“甘大侠不怕异日无法向苦大师复命?”
甘凤池苦笑了下,道:“那就是我的事了,到时候我自有说词,就是拼着受罚也是在所不惜。”
纪珠道:“甘大侠既然做此决定,我无法勉强,好吧!”
他微一点头,转身便往外走。
只听甘风池在身后说道:“李三少,‘府学胡同’值得走一趟。”
纪珠正感铁霸王手下的弟兄已离去,还得折回去找他们打听别个的所在,闻言心里一跳,忙道:“多谢甘大侠。”
他一步跨出‘北上房’,腾空而去。
口 口 口
没多大工夫,纪珠已到了“府学胡同”。
以他的判断,这条“府学胡同”里,只有一个地方适于住江南的来人,那就是“文丞相祠”了。
“文丞相祠”在顺天府学之邻,根据志载,这地方也就是当年文天祥授命归天之地。明永乐六年,北京按家副使刘篙,奉命建祠。
到了“文丞相祠”前,只见两扇铜门紧闭,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息。
纪珠试着推了推门,没能推开。
显然里头已经上了闩。
他神情一肃,向着上悬“文丞相祠”额的门一躬身,心里默祷了一句,然后腾身直跃上墙头,翻了进去。
“文丞相祠”不算大,入口处有“万古纲常”匾额,两旁有对联:“敌国仰威名,一片丹忱昭史册;法天留策对,千秋正气壮山河。”
神座之右有联:“正气常存,烟豆至今尊帝里,孤忠立极,神灵宜近接关官。”
其后另有一联:“南宋状元宰相,两江孝子忠臣。”
纪珠在词内所见,尽是历代名人诗联,藉着如豆似的一盏油灯,可以看得见,而且神座前的遗像前碑上,还刻有文文山的衣带赞“孔日成仁,孟日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可谓天地正气,永垂万世。
他的名著‘正气歌”全文书子屏风之一笔势飞舞,满酒明快,兼而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