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就保持着旖旎的平衡,秦懿背靠在她身上,她拿着一张方帕捂住秦懿的嘴。直到马车飞速碾过一处石头。一方木轮惯性地飞起,一段距离后又又重重地砸在地上。
好在马车是个耐得住折腾的,这般飞速之下竟也只是狠狠颠簸了一下没有其他损伤。
惯性之下,秦懿又往下落了一些,他赶紧双脚踩实向后用力,这才稳住没有飞将出去。
身后那人也受到惯性的影响向前倾倒,一个向后一个向前,她感到自己压在了什么什么地方,她向下一看,竟是秦懿的头颅。
秦懿的感受是天然而有弹性,他甚至有些觉得自己的脸都挤压得变形了。
这时两人才终于从后知后觉地从那感受中缓解过来,秦懿一回头,瞥见一张绝世的妖精容颜。
一双弯曲深邃的桃花眼,仿佛会说话一般勾得秦懿想要陷落进去,白皙的脸蛋,精致的的琼鼻,红润的嘴唇,都显示着她有如少女的般的青春气质。
这分明是在郑记水粉店见到的那妖精,那旁边的小美人便是那傲娇的凤凰了吧。秦懿一回头见到的就是他们两人。
马车又一次平稳地移动起来,长安附近的官道几乎是整个大唐最平坦宽敞的大路了,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些刺客居然敢于行走在官道上。
按理说自己作为大唐开国翼国公世子,自己被劫走了早该有军队追出来了才对,秦懿感到有些奇怪。
只是当前面对的情况容不得他多加思索,那傲娇凤凰脱离了长安城的危险境地,到得了官道上似乎也有些放松了,一双丹凤眼盯着秦懿直冒火。秦懿觉得即使她下一秒扑过来吃了自己都是有可能的,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伙计划周密的刺客呢。
带着些许疑问,秦懿率先开口了:“这位姐姐,你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抓走我啊?”这是对着那年纪大些的女子说的,见到比自己大的基本都叫姐姐,这是现代社会的生存法则,要不是直接叫美女太过唐突秦懿也想直接叫美女来着。
那女子似乎还有些未能从刚才的旖旎氛围中缓解过来,盯着秦懿看了好一会儿,有些奇怪于他的反应,随后才一脸平静地道:“秦公子,你不用装了,我们杀你不成,现在只能带你走了。”
“师傅,为什么现在不杀了这个反贼之子啊?”这是哪年轻女子问的。
一句话暴露了很多信息,秦懿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这两个出挑的女子竟然是师徒关系;自己在她口中是“反贼”的儿子,也就是说自己的便宜老爹秦琼秦叔宝就是那个“反贼”,秦懿认真地回忆了一番。
还好自己隋唐演义和各种隋唐的古装肥皂剧没少看,秦琼背主不止一次,但是最出名的就是背离隋朝和离开王世充。
大隋乃是隋炀帝杨广咎由自取,天下共击之,显然前朝欲孽没有必要揪着当时名声不显的秦琼来报复,那么看来就是这反贼指的就是影响更大更明显的秦琼叛离王世充了,如此说来这两个女人是王世充郑国势力的余孽啊。
看那年轻女子对自己一脸愤恨的样子,她至少都得是个郑国势力的核心才行啊。反倒是那年纪稍长的女子,秦懿估计她应该有二十五六岁,正是一个女性真正步入成熟的阶段,一脸平静的不好判断。
秦懿大脑飞速运转,两个女子也只是盯着她不多做什么事情。
“秦公子,你不用多想什么了,官军追不上来的。你就老老实实引颈待戮吧。”那女子似乎是用平静的语调给秦懿做出了最后的宣判。
“师傅,为什么我们不现在杀了他?”
“徒儿,为师教给你的不只是武艺,还有圣人之道。对于逆贼也要杀之有方,不可使其莫名死于街头。”那女子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忖着接下来的话语该不该说。
过了一会儿,她幽幽地说道:“为师一直不同意你哥哥养死士背后刺杀的做法,这天下命数已定,大唐两代帝王苦心经营二十年,已初现盛世端倪,行逆天起复之事,害人害己啊。”她有些痛心疾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流露出几分悲伤,但是更多的还是无奈。
“师傅,徒儿不懂,徒儿只知道是那秦琼老贼逼迫独孤修德杀了我王家上下几百口人。”说到这里,她一双好看的弯眸里甚至闪烁着泪光。
“不过师傅确实言之有理,这秦小贼也要带回去明正典刑,以示我大郑法度。将来活捉了那秦琼老贼,定要拿他人头生祭我王家几百口人在天之灵。”
秦懿就听着这对师徒口无遮拦地在自己面前聊着这些谋反大事,大概在她们眼里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吧,所以根本无需忌讳。况且从刚才见到这两个女子的身手看来,秦懿不觉得自己有逃走的机会。
只是有一点他很奇怪,根据自己的记忆,史书记载王世充兵败之后,秦王李世民许诺不杀王家人。故而李渊赦免其罪,将王家人全家发往蜀地,在半道上独孤修德为报家仇杀了王家全族。怎么就变成自己父亲秦琼逼迫独孤修德杀的王家人了呢?
不过他现在命不由己,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当做困兽的挣扎,不如等将来有机会回到长安城了再做计较。秦懿在心中暗暗记下这一层,如果自己还有机会回到长安,一定要将此事查明。
“看什么看,小心本公主把你眼睛挖出来!”秦懿思考的时候没注意自己的眼睛正盯着那年轻女子身前。
骤然被这女子凶了一番,他心底腹诽了一句,就你那二两肉,送给我看小爷都懒得看,要看也肯定是看你师傅啊。
只是这话他实在是不敢说出来,女人的最大本钱也是最大敏感点之一便是那里,拥有一对a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甚至会极端避讳,秦懿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触这个霉头。于是,他老实地低下头去。
话分两头,左金吾卫大将军丘行恭共派出了数百精骑兵自明德门而出,兵分几路搜索各种官道小路。马车的轨迹并不明显,长安这个车水马龙的世界最大都会,每天来来往往的车马实在太多,想要靠轨迹追踪几乎不可能,只能用广撒网的方式,派出精锐骑兵依靠速度进行包抄。
从长安往洛阳的官道上,正有一队人马。为首一人身着狐裘大氅,座下西域高头汗血宝马,龙泉宝剑斜插在腰间。只见他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提着只中箭的兔子,正与周围身背弓箭的几个华服年轻人侃侃而谈,时而发出笑声。只是他的面容实在阴翳,年过半百竟然也不蓄须,一笑就有着许多菊花般的皱纹显现,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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