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闻言如遭雷击,浑身抖若筛糠,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楚熹年是什么意思?!秦道炎杀了他父母吗?!
楚熹年看了秦双一眼,没再说话,示意谢镜渊和太子一起离开地牢。
牢门上锁,他们身后传来秦双疯似的叫喊声。
楚熹年恍若未闻,等走远了,才对谢镜渊道:“将军,今夜之前,他若还是一字都不愿说,那便把他放回去吧。”
谢镜渊皱了皱眉:“为何?”
楚熹年:“一个不愿开口的证人留着也是无用,他一夜未归,秦道炎必定生疑。将此人放回去,反而能平了他的疑惑,免得秦道炎对我们加强戒备,派杀手来灭口。”
太子陷入思索:“你就不怕他实话实说,跟秦道炎说我们抓了他?”
楚熹年反问他:“你会对一个很可能是你杀父仇人的人实话实说吗?”
刚才那一番话,已然在秦双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观他一番作态,绝非无动于衷。秦双若真想查明真相,回了秦道炎身边,他一定会隐瞒自己被谢镜渊抓住的事。
太子语气狐疑问道:“那你怎么知道秦道炎杀了他父母,万一查出来不是呢?”
楚熹年却挑眉反问:“我何时说过秦道炎杀了他父母?”
他只不过说秦道炎十几年前曾经屠过胡族村落,而秦双长相恰好又有几分胡族血统,别的他可一个字都没说。
有些事说得太详细反而虚假,半遮半露,更能增加可信度。
楚熹年只是觉得秦道炎手下那些孤儿来路可疑,提出了一个假想猜测,并且不着痕迹把秦双往那个方向引导了一下,小小的离间了一下他和秦道炎的关系。
至于秦道炎是否杀了那些孤儿的父母,大概只有天知道。
太子缓缓吐出一口气:“楚熹年,你真阴险。”
他忽然开始有些相信楚熹年不是晋王那边的人了,晋王掌控不住这种人。
不过太子不太喜欢楚熹年这种胜券在握的样子,出言打击道:“若是他没有照你猜测的那样去办,孤看你如何收场。”
楚熹年笑了笑:“殿下,世间并没有十拿九稳的事,多半是靠赌的。”
太子摆了摆手,不和他多说:“孤回去了,一夜未归,让旁人看见不像话。那封信记得藏好。”
后面一句话是对谢镜渊说的。九娘亲笔书信中,“念昔日泰安门之乱”一句藏了太多隐情,干系重大。太子和谢镜渊仿佛知道什么,但就是不告诉楚熹年。
楚熹年觉得没关系,反正他迟早会查出来的,这两个人瞒不了他多久。
太子临走前,不知想起什么事,忽然饶有兴趣的问谢镜渊:“对了,明日广平小郡王要办群英宴,孤记得他给你也发了帖子,你去不去?”
谢镜渊兴致缺缺:“不去。”
楚熹年:“去。”
他们三人同时出声,惹得太子看了好几眼。
谢镜渊斜睨着楚熹年,细长的眉头拧起:“有什么好去的,一群酸腐书生。”
“哎,你这话孤就不同意了,楚熹年,别听他的,群英宴可好玩儿了。他不带你去,孤带你去。”
太子说完给楚熹年扔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让人感觉他去的不是群英宴,而是青楼。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带你玩,去不去?
楚熹年(激动):去去去去去去!
谢镜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