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我亲姐吗?”
“我就是你亲姐才跟你说实话,你丫一大男人居然连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一个人都不知道。以后别告诉大家你是我亲弟啊。就这样吧,我这儿都快1点了,挂了,不用说再见。”
陈景扬刚想再补一句,手机听筒传来嘟嘟声,陈景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他是真不知道所谓的真心是什么,曾经以为对那些女伴是喜欢的,仔细想想却是满意的感觉更多一些。满意于她们的外貌,满意于她们的听话,满意于她们的种种,但她们之中没有任何人是不可被替换的。
面对孟知微的时候,一种陌生的情绪瞬间击败他。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知道她已经结婚生孩子的时候,会嫉妒那个素未蒙面的男人;听她说她的爱人已经去世的时候,虽然觉得她很可怜,心底却隐隐的有几分庆幸;看见她和异性相交甚密会愤怒;她冷冰冰的样子竟然有种别样的美感……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可以取代她的人。也许陈景遥说的对,他需要一段时间来弄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想到这里,他打电话到航空公司订票,准备第二天就飞新加坡。
陈景扬出门后,孟知微继续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工作着,但实际上她的脑子已经彻底乱成一锅粥了。苏沫沫发短信问她是否回家吃饭,她给回“冰箱里有冷冻豌豆”。苏沫沫莫名其妙的回了个问号,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又回一条“我的意思是回家吃,我想吃豌豆”,欲盖弥彰。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孟知微火速打的回家。下班时间比前一天早一点,到家的时候7点出头,苏沫沫刚炒好最后一个菜。
由于孟知微认为孩子在某些时候不能惯,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小孩子就该受到特殊对待。因此即使孟池西因为等太久肚子太饿,也只是提前吃了几块饼干。一见孟知微到家,孟池西欢快的奔进厨房,拿出碗筷惦着脚摆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等着苏沫沫把菜端出来,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弯了眉眼说:“妈咪,洗手吃饭咯。”
“好,迟迟洗过手了?”
“洗了洗了。”
苏沫沫看着孟池西即使很饿仍然记得住进餐礼仪,开口就夸孟知微:“你真行啊,把我干儿子教的这么好。他下午回来之后就自己去写字了,写得还挺有章法的,以后我儿子也要送给你教。”
孟知微扯了扯嘴角,明显的心不在焉,苏沫沫见状疑惑的问:“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没事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一看她那个表情就知道有事,苏沫沫发扬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不懈的说道:“不对啊孟同学,你这个表情一看就有事,快点老实交代。”
见敷衍不了,孟知微只好投降,她使了个眼色:“一会吃完饭跟你说。”
心累
吃过饭,孟知微和苏沫沫陪着孟池西玩了会儿游戏,本来孟知微还准备念几个睡前小故事,却被孟池西脆生生的制止了,他说:“妈咪,你和沫沫干妈去说人生大事吧。”
她顿时就乐了,笑眯眯的问:“哦?迟迟说的是什么人生大事?”
“我不知道啊,但是妈咪你的表情在说,你要和沫沫干妈说的是很严肃的事情,姥姥不是总说,人生大事需要严肃对待嘛。”孟池西没有笑,一板一眼极有逻辑的说着他可能还闹不明白具体意思的话,表情像极了陈景扬不说话也不笑时的样子。
孟知微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帮他盖好被子,柔声说:“妈咪的人生大事迟迟也有参与权,所以真要说人生大事,妈咪绝不会避着我的小宝贝。”俯身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在他婴儿肥的脸颊上,互道晚安。
回了客厅,她把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不出意料,苏沫沫的惊叫差点震碎茶几上的水杯。
“你说陈景扬该不会是被虐狂吧?怎么被抽了他还打算来告白?”
“我觉着他可能不甘心被我各种忽略吧,如果我还跟以前一样傻乎乎的送上门去,他指不定怎么作践我呢。”孟知微露出一个苦笑。
“童童,你别这样,你很好,真的,十个他都不及半个你。”苏沫沫深知那个男人曾经用几句话伤孟知微多深,看着她的表情,作为姐妹闺蜜心里非常不好受。
靠在苏沫沫并不宽厚的肩膀上,孟知微说:“我好累啊,真的好累,为什么老天爷就不愿意放过我呢?这种平淡生活难道还要遭天妒?”
苏沫沫找不到话来安慰她,事实上她也不需要同情安慰。对于孟知微来说,别人没有经历过她身上发生过的事,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又无力。苏沫沫也明白她的累,虽然她并不需要什么倚靠,可以把人生打理的很好,但是任何重担抗久了都会疲惫,无可避免,却也并不是致命的硬伤。
生活,不管人们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