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后,回鹘与大唐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丝绸之路再次繁华发展。但是到唐朝后期,回鹘数次侵犯边境,造成边境萧条,丝绸之路也受到了严重影响。
“回鹘时常骚扰我大唐边境,与我们多有冲突,郎君何必涉足险地?还是说,主子觉得小娘子会去那里?”回鹘虽已被大唐打得亡国,但剩下的回鹘人还会时不时来骚扰大唐边境。
李近仁沉默,富贵险中求,越是这样越有商机。还有就是,他内心空荡荡的,像是缺了一块,若是不出去走走,他怕自己会得病。他把这称之为人生的一场修行,阿陌不懂也不足为奇。
阿陌见李近仁沉默,便以为说中了主子的心事,于里又道:“主子去回鹘,还不如去查一查,是谁帮小娘子逃走的,再查查那人的关系网,这样可能更靠谱些。”
李近仁沉静道:“你说得有道理,这个我会找人帮忙查,一有消息,他自然会告诉我。”
阿陌问道:“郎君不是自己去找小娘子?”
李近仁摇头,“天下之大,与其大海捞针,徒劳无功,不如多走走看看,修炼提高自己。皇甫君也会关注与她亲近的人,若有消息他会跟我联系的。况且,很多事要看缘分,强求不得。”
阿陌就呵呵了,他家主子绝对是追女人最不上心的一个,哦,说他最不上心也不对,他把人放在心底最深处,然后告诉自己说一切看缘分。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阿陌都不知道他家主子是睿智还是自信。若说自信,他这种自信又从哪里来?等他找到小娘子,说不定人家早已嫁为人妇了。阿陌把自己的想法跟李近仁说了,李近仁负手抬头,望着天花板,半晌后道:“如此,那也是我和她的际遇,非人力可为。”
于是,李近仁把长安的事做了一番安排,又交代皇甫枚一有幼薇的下落,立马就把消息传递给他。然后,他就启程去回鹘了。
黄巢在雪媚娘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康复得很快,只用了七八天的时间,就能下床行走了。他也想去京城,但是去了也赶不上及笄礼了,况且,幼薇态度决绝,相见徒增惆怅,这样一想,不免长吁短叹。
雪媚娘问其故,黄巢摇头不言。雪媚娘道:“能让郎君如此牵肠挂肚愁眉不展的,一定是个美丽女孩吧。”
黄巢默然。雪媚娘这才知道,黄巢心中早就有人,但她对黄巢初心不改,依然温柔以待。
黄巢知道雪媚娘的心思,委婉道:“我这次受伤,承蒙你悉心照料,又欠你钱财。这次回家,我将听从父母之命,与未过门的妻子完婚。等完婚之后,我再取钱来还你。今日之恩,他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黄巢愿以命相偿。”
雪媚娘掩其口道:“雪媚娘只愿郎君安好,其他勿复多言。”
伤好之后,黄巢便起身回曹州。回到冤句县,黄巢遵父母之命娶了妻子。只是,他虽然娶了妻子,亦与其有了夫妻之实,但心里的牵挂依旧还在,于是借口还钱,又从家里出来了。
黄巢打算先到梧州还了雪媚娘的钱,然后再到处走走看看。其实,黄巢自己也知道,他所谓的走走看看,只是想去长安而已,但是,又怕去了长安,幼薇冷淡以待,自己受不了这个委屈。所以四处游荡成了黄巢的生活常态,心既无处安放,于是只能身体四处流浪了。
再说幼薇,在家晾晒菊花,因每日都是曝晒,太阳灼热不堪,菊花晒干了,她自己也晒得脸上黑红,手一摸就疼。
囯香心痛不已,说:“你这哪是晒菊花,你这是晒命吧。”她拿出从医馆买来的药膏,小心地帮幼薇涂在脸上,“我娘让你今晚去我们家吃饭,你这样子我都不敢带你去了。”
幼薇笑道:“我这样子怎么了?难道晒过太阳变黑一点就拿不出手了吗?”
国香笑道:“不是拿不出手,是我娘看到你这样子就要怪我没照顾好你,你看我得多冤。”
两人大笑。
这天晚上,幼薇去到吴家,国香果然遭了骂。吴夫人心痛不已,拉着幼薇的手道:“不就是金丝菊吗?我们哪一年去摘了?都是让它随意凋零。”
国香连忙咳嗽两声,吴夫人嘿嘿笑着掩饰道:“我的意思是,主家从来都不收的。”
幼薇这才知道,那个小院根本就是吴家置的,她就说,当时的租金怎么就恰巧在她的承受能力之内呢?肯定是国香搞的鬼。
国香掩嘴笑道:“你别这样看着我嘛,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与其租个不知来历的地方,住在我们家小院里多好啊,若是哪天料理不来的话,我娘还可以从家里喊人帮你打扫,是吧,娘。”
吴夫人笑道:“当然可以,闺女啊,我说你一个人在那院子里住着,要不就搬来一起住吧,饭钱我也就照那房子一样收,你看怎样?若是嫌贵,我还可以少收点,打个折。”
幼薇掩嘴笑道:“我可不敢太占人便宜。”
“什么便宜不便宜的,都是自家人,你偏要说两家话。”吴夫人笑眯着眼睛道。
几个人正说笑着,左名场从外面走进来,道:“小姨,如果是这样的话,连你可怜的外甥也一起收了吧。”
国香道:“你要能把我这个宝贝妹妹搞定,别说是吃饭问题,就是吃穿住行,我娘都给你包了,你信不信?”
幼薇杵了杵国香道:“别乱说话,我们现在可是在一个地方工作。”
国香道:“就因为是在一个地方工作,才更相配嘛。”
左名场在国香旁边坐下来,眼睛看着幼薇,话却是对国香说的,“你别乱说话,我怕到时人家不搭理我。”
幼薇有些尴尬地扭开头,左名场笑了笑。国香悄悄地对左名场道:“你还得加把劲啊。”
左名场的脸火烧火燎起来,耳朵根也变得火热,同时,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升起。他爱上了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女子。左名场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结婚不久就丧妻的他早已经尝过爱情的悲欢,他希望这次迎来的,将是他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