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凌虽然不明所以,但日食消失了,通道也突然坍塌不见,他不假思索地就抱着姚霁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原本可以像真正的神仙一般不吃不睡超脱一切的姚霁,却破天荒在刘凌惊慌的表情中陷入沉睡。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
沉睡中的姚霁,在不停的做着梦。
有关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梦。
通道里无形力量传达给她的画面,是存在于通道之中,来自于过去和未来的记忆片段。
这些导向仪和设备舱是从哪里来的,没有人知道。
发现它们的人从北极的冰层下取出了它们,并且由未来最杰出的一群人类使用着它们,为自己的世界寻求帮助。
因为这些设备,物理学得以突破那道最大的瓶颈,科学技术在飞快的发展,直到最后的最后,整个世界因为一场可怕的战争而被毁灭。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个狂人会选择下达那样的命令,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人会在知道世界会被毁灭的情况下跟随那个狂人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看见最初拥有导向仪和设备舱的人类为了改变因战争而毁灭的未来,而一次次回到过去,去寻找为什么会发生可怕未来的原因。
她看到那一代的“观察者”们因为人类的贪婪、野心和*痛苦万分,他们不停的回溯到过去,却只发现情况在越来越糟,蒙昧的过去似乎因为他们的降临而产生了什么变化,而每一次变化都使得未来发生更大的灾难。
仅剩的人类也陷入了困局之中。
于是这些“穿越者”产生了分歧,一部分不再选择“寻找”过去,而想要团结最后的人类重建自己的社会。
一部分继续在通道中来去,希望能找寻到他们需要的答案。
她看见他们之中最为强大而智慧的同伴居然改变了自己的导向仪,将阴性的粒子逆转为阳性的粒子,将他的设备舱和导向仪变成了不属于其他的每一具、使用作用很多甚至相反的更精良仪器。
这使得拥有这种导向仪的他在每一个历史的过去都变成了“神”。
他教导原始的人类钻木取火、他教导人们如何躲避野兽和捕猎、他教导他们文字和礼仪。
因为能量会不停消耗的缘故,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返回被毁灭的未来一回,在焦土和辐射密布的世界里,在那狭小的“安全室”中,用珍贵的能源补充着导向仪的能源。
每一次降临,他都鼓励人类向善,导向仪的“拟态”功能让他能够成为他想要传播“善”的地区里,那些人类最信服的样子。
有时候,他是“仙师”,教导“大道”。
有时候,他是“先知”,劝人为善,预言未来。
有时候,他是“佛陀”,假借无形的形象,平息人们的纷争。
他想从源头遏制人类的罪恶之心,但每一次的“干预”,都造成了很可怕的结果。
宗教的信仰因为他的出现而愈发虔诚,虔诚继续滋生狂热,狂热引发战争,战争导致更具毁灭性的未来。
很快的,其他拥有“导向仪”的同伴发现了他的行动,他们开始想要阻止他,但早就把自己的设备舱藏起来,通过导向仪“穿梭”在不同世界的他,一次又一次成功的逃脱。
他甚至在每一个曾经穿梭过的世界留下了“线索”,指引自己最虔诚的信徒去北极下面取出那些被封存的“宝藏”,每个时空到最后都会有“导向仪”被发现,一个又一个通道被“开启”,原本只是想要教导人类“向善”,从源头遏制人形之黑暗的“领袖”,一步一步走向自满,期望变成真正的“神”。
两种“导向仪”截然相反的属性让他们无法真正的“抓捕”这位试图成为神的同伴,偶然的一次意外让其中一位导向仪的使用者失去了他的导向仪,彻底消失在了通道内。
被同化的使用者成为了“场”的一部分,贯穿着所有被打开“场”的世界,扭曲着“狂妄者”在通道里的选择,他想要在每一个世界成为“神”的野心被彻底粉碎,他被“牺牲”自我的同伴永远禁锢在自己的世界,最终被其他幸存者消灭,结束了他不平凡又令人恐惧的一生。
人类的科技完全无法毁灭这些导向仪和设备舱,攻击它们的能源甚至能化作储备能源储存起来,幸存的人类害怕有人再一次打开这些“潘多拉的盒子”,选择将它们再次封存。
唯有“造神者”曾经去过的世界,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遵照预言”、“前往预言之地”、“取出仪器”的过程。
每一个曾经出现过导向仪的世界,最后都终将走向毁灭。
每一个原本期望着“成神”的“实践者”,都会按照预言中的内容,将其中一具导向仪和传送舱逆转它的功能。
一个又一个的“神”出现着,一个又一个的“神”又会陨灭,“通道”连接的世界越来越多,交叠的空间也越来越多,那些“预言”像是瘟疫一般的传播着,或早或晚,总有世界在不停的毁灭。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位无情的主宰,抛下这可怕的神器,将无数的世界当做了自己的实验之地,用这种方法考验着所有人类的未来。
被“同化”的那位最初之人想要终结这种悲剧,它目睹了无数次的开始和毁灭,想要像干扰“造神者”那样干扰其他人穿越的路径,将他们禁锢在自己的世界,然而也许“同化”也有局限性,变为能量的他它只能干扰从他原本世界来的能量,对于其他世界的“来客”,他束手无策。
试图将自己的“信息”传递给每一个通过“场”到达到其他世界的人,想让他们看见那些可怕的“悲剧”,他早已经化为了并非实体的存在,根本无法凭借“能量”和“质量”的变化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