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霍玄先开口:“外头凉,回去罢。”
肖折釉应了一声,从他身边走过。肖折釉走了七八步又回过头来望向霍玄。霍玄果然一手负于身后,看着她。
肖折釉蹙了下眉,想了想才说:“将军,谢谢您。”
她顿了一下,又重复:“谢谢您。”
霍玄轻轻点了一下头,嘴角带着层笑。
肖折釉这才翘起嘴角,转身往住的偏院走。暖暖的日光落下来,铺了一地。远处的积雪也化了,春天就要到了。
晚上,霍玄歇下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抬手在身边摸了摸,忽然想到啃啃又不见了。
前几日啃啃第一次不见的时候,霍玄甚至发动青衣卫寻找,最后才知道原来是啃啃自己跑到肖折釉那里去了。
几次三番,这小东西往肖折釉那儿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你也觉得她像她吗?”
寂静的夜里,是霍玄苍白地低问。
正月末,霍玄因公事远行,临前行他将肖折釉叫到书房,道:“答应你的事情我记得。若是你执意带着他们回南青镇,等我这次回来就送你们回去。若你改了主意……”
霍玄顿了一下,“再说罢。”
他起身往外走。
肖折釉以为霍玄一两个月就会回来,毕竟当初霍玄说三月末会去南广州。可是过了四个多月,一直等到六月初,霍玄都没回来。
肖折釉让绿果儿去打听消息,原是西边匪情严重,冒出个土匪头子自立为王,明目张胆开始造反。打仗这个事儿,是没准。
“姐……”陶陶揉了揉眼睛,走到肖折釉身边。
“不是睡午觉吗?怎么醒了?”
肖折釉把陶陶有点乱的衣襟拢好。
“热,还疼……”陶陶摇了摇头。
肖折釉摸了摸他的额头,才发现陶陶发烧了。前几日下了大雨,最近天气变化无常,陶陶自小身子弱,这是染了风寒。
肖折釉急忙让白瓷儿煮了汤药,喂陶陶喝下以后,又把他劝上床歇着。
“陶陶乖,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头就不疼了。”
陶陶点点头,闭上眼睛。
肖折釉给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出去。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漆漆的房间。漆漆正坐在梳妆台前,抓着刘海儿。
她想用刘海儿遮额头留下的疤。
“漆漆,我给你画个花钿吧。”
肖折釉拉了个鼓凳,在漆漆身边坐下。
漆漆看了肖折釉一眼,没吭声,也没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