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贺非凡忍不了:“我他妈杀了你!”
“来呀!”
丁焕亮和他针锋相对,“现在就去穿骨骼!”
他们是一对汹涌的漩涡,狭路相逢,谁也撕不烂谁,谁也不肯任由自己被吞没。
丁焕亮先别过头,到衣柜去拿衣服:“我走。”
贺非凡踹了一脚沙发:“你在家待着,”他什么也没拿,“我走!”
又是摔门声,丁焕亮抽衣架的手停住,过了几秒钟,楼下车子发动,手松了,西装掉在地上。
接下来的一天,丁焕亮什么也没干,只是想着和贺非凡的这些事,怎么也想不明白。
浑浑噩噩睡到第二天中午,他爬起来,去朱俭的办公室。
朱俭见到他,很意外:“还他妈敢来?”
“怕了?”
丁焕亮一脸烛焰灼烧薄纱般的笑,把门在身后关上,落锁。
无论模样、神态、语气,还是那个腔调,都让人垂涎。朱俭从办公桌后晃出来:“这么黏人……让我不得不多想,”他把住那截细腰,“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
丁焕亮从他手里离开,并不是欲擒故纵,只是想到贺非凡,不愿意被碰,“有啊!”
朱俭搓手,着迷地看着他。
“我给你你想要的,”丁焕亮说,“只要你给兰城一句话,让他们灭了伽蓝堂。”
这个朱俭没料到。
“伽蓝堂那家伙,”丁焕亮比出拇指,指岑琢,“是我的死对头。”
朱俭恍然大悟:“对了,你也是沉阳的。”
而且是被伽蓝堂逼得走投无路,逃出沉阳的。
“可我老大主张招安。”
朱俭说。
“所以我才急,”丁焕亮浅淡的眸子一转,“等你们招了,人就杀不掉了,一想到他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的血都凉了。”
朱俭哈哈大笑:“可以,”他答应得过于痛快,“但有一个条件。”
丁焕亮起疑。
“上周五,当着分社长的面儿审讯伽蓝堂俘虏,是社长有意想看四家的反应吧?”
丁焕亮不置可否。
“我想知道,”朱俭低声说,“秘书室初步判断,那个卧底是谁?”
丁焕亮明白了,他想套西方分社,西方分社又何尝不想套他,“这个嘛……”他脑子飞转,西方分社最想听到的是谁呢?
“从录像上看,”他打算先给这笨蛋些甜头,“是北方。”
朱俭的眼睛亮了,太露骨,太昭彰:“我想亲自审一次那女人,有办法吗?”
丁焕亮心里雪亮,这家伙是想记司杰的黑账——卧底不是司杰,也扣到他头上。
他没马上表态。
“丁辅佐,”朱俭殷勤地说,“昨天在莲花城,那个贺非凡对你大呼小叫的,你受够了吧?”
丁焕亮瞥他。
“以你的能力,做什么辅佐,应该做秘书啊。”
丁焕亮心里霍霍磨着一把刀,脸上却花儿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