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莉小心地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文莉,这是我的睡衣和衣服,干净的,你先将就穿下,新的洗了还没有烘干好。”
“嗯,谢谢,谢谢你,清慈。”吴文莉伸手接过托在手上。
沈清慈看着她手背上的伤痕,犹豫着把之前的那罐药膏拿了出来:“这款药膏我用过,效果很好哦,之前柳碧妍不小心把我推倒,我整个人摔在台阶上,背上青了好几片,涂了这个药膏很快就好了,你试试吗?”
吴文莉眼眶立马就红了,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几不可闻地说了声:“嗯……”
沈清慈把药膏轻轻放在她托着的衣服上:“那你早点睡哦,有什么事叫我哦,我就在隔壁房间。”
“嗯……”
“晚安。”
“安……”
沈清慈看着眼前的门轻轻关上才转身离开。
夜渐渐深了,黎清托在妇联和反家暴救助机构的朋友们查的信息有了回复。
吴文莉,一中的学生,在八个月前曾向妇联和官方的反家暴救助机构都求助过。
第29章
镜子里的人,四肢和背上一条条,一道道,尽是斑驳的伤痕,新旧交替,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然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吴文莉却是习以为常的冷漠和平静,幽黑无光的眼里像一潭空寂的死水。
眼眸低垂,视线在触及台面上的药膏时,终于掀起了涟漪。
旋开药膏,吴文莉指尖点触匀抹,眼里渐渐有了水意。
太多了,太多的伤痕了,她一直涂,一直涂,可是伤痕似乎无穷无尽,怎么也涂不完。
泪水一滴一滴掉落,落在手上,落在身上,落在伤痕上,新的,旧的,涂了药膏的,没涂药膏的,酸涩,刺痛,冰凉,火热,吴文莉任凭心中陈年累月积压蹂碾的沉沉叠叠的情绪倾泄而出。
良久良久,平复下来的吴文莉重新洗了下脸,穿上睡衣,轻薄柔软的蓝紫色长袖长裤睡衣,拿起药膏,拉开房门,走向隔壁。
沈清慈努力撑圆着眼睛,暗暗咬着嘴唇里的软肉,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竭尽可能轻柔的手时而微微颤着。
她一边帮吴文莉背上的伤涂着药膏,一边听吴文莉絮絮说着她的伤,经年累月的伤。
“我以为我这一次也一样能忍过去的,再忍两年,上了大学,我就解脱了,我可以自己打工攒学费和生活费,走得远远的,永远离开这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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