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天去请师父为‘统一会’会主夫人看病的正是‘二五八’。一个二十左右,颇英俊但有点意气飞扬的年轻人。”
凌鹤道:“这么说,‘三六九’、‘四五六’和‘二五八’都是会主的儿子了?”
“是的。”
“令师到该会去过几次?”
“这是第一次,但过去有人去请师父入会,曾有过接触。”
“令师这一次还有什么收获?”
“家师说,希望和你谈谈……”
凌鹤极为轻视“恶扁鹊”,就不愿见他。
李婉如道:“凌大哥,为了救姜姐,你不该忍一忍吗?还有什么事比救姜姐更重要的呢?”
这工夫江杏道:“凌少侠,请原谅老身插嘴,此刻你该会见见这位唯一进过‘统一会’的人。”
这话没有人反对,凌鹤是非移樽就教不可了。何况,为了阿幸,他是什么苦头都愿试的了,当下就由李婉如陪他来见“恶扁鹊”。
“恶扁鹊”也没有站起迎接他,却让了座。凌鹤道:“久仰大名……”
“恶扁鹊”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听说你为人很耿直,而老夫也讨厌罗咳,一向是胡同赶羊——直来直往,有话就开门见山吧!”
“好,晚辈以为,目前只有前辈一人能设法知道姜姑娘在不在该支之中,也只有您知道会主是谁。”
“小子,你把老夫抬得太高了,论武功,老夫不如你;论智慧,老夫可能也逊色不少,老夫之所以能成名,也不过是干了不少的坏事,被千万人咒骂的结果……”
“前辈此话……”
“古人前贤,如华佗和扁鹊之所以能为杏林放一异彩,主要是由解剖尸体,彻底了解人体构造、生理、病因等因素,再加以研究以及不断地试验而成。老夫在这方面未敢后人,被我解剖过的犯人尸体以及不知为何病死亡且已埋葬的百姓,约在六百余人左右,有时怕死者家属知道了告我,只好偷掘填墓,在别人心目中,我是一个没有人性的魔鬼,但是……”
凌鹤道:“这些被你掘墓解剖的死者,有的是别人治死的,也有的是前辈治死的?”
“不错,尤其是老夫治死的人而始终未弄清其致死原因者,必定千方百计解剖之,以了解其真象,老夫的经验是这样得到的,小子,你对老夫有何看法?”
“地藏王菩萨曾说过一句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前辈差堪比拟……据说在唐以前,解剖尸体之举时有所闻,但大多为无人认领尸体之死囚。自佛教传入中国之后,受了佛教教义之影响,解剖尸体逐被视为不道德行为,甚至是犯罪行为……”
“嗯,小子,你懂得不少,现在咱们言归正传吧!救姜不幸是你的最大心愿,想了解‘统一会’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她,箕可以和‘一怒为红颜’的古人比美了。”
“不,救姜不幸固属必行之事,还有一件如不能在有生之年办好,即不配为人子的大事。”
“莫非你以为‘统一会’会主就是你的杀父仇人?”
“有此怀疑,应属合理……”
“好,就来谈谈姜不幸之事吧!你有什么良策?”
“可否请前辈详说此番到‘统一会’中去拜见所闻的一切?”
“恶扁鹊”说了一切,而且十分详细,凌鹤听得也很仔细,道:“前辈听了会主夫人的话为何发笑?”
“了不起,你马上就抓住了重点,我发笑是因为她听了者夫说了‘不调’二字而大笑,你能不能猜出她发笑的原因?以及老夫发笑的原因?”
凌鹤闭目想了一会,道:“前辈请伸出手来如何?法不传六耳,这事实在不便宜扬。”
“恶扁鹊”伸出手,凌鹤只在他的手上写了两个字,但“恶扁鹊”立刻睁开一双电目,道:“小子,你果然是个奇才,凡事都能举一反三。”
凌鹤道:“若非如此,以该会夫人之尊,不会大笑,当然,前辈一代国手,哪有试不出她是否真的月事不调呢?所以前辈大笑,只是运用技巧,使她有点轻视您,另一方面又不便太低估您,您说她的腰子上有毛病,可能是诈,必是作了点手脚……”
“啪”地一声,“恶扁鹊”拍了凌鹤的肩呷一下,赞叹地道:“不论是曲能直、李婉如或梁不凡,任何一个有你这资质,非但能超越老夫,简直可以直追‘华、扁’,不让古人专美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