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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1页)

“之后还有么?他好像没有在家啊……”小刀知道一定还有下文,保安不过是在卖关子。

“当然,也就半个小时的工夫,郭凯先生又走了出来,他还穿着那件夹克,头发梳了一新,衣着打扮挺绅士的那种,他不慌不忙地走着,走到我面前时,还是冲我习惯性地微笑了一下,我还以微笑,他走出门口后,就钻上了一辆出租车,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了,他出事儿了么?”保安担心地问。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他,他却不在家,好了,谢谢你!”

出了门口,媛媛问小刀:“我们现在怎么办?去教堂祈祷上帝么?”

“上帝?哦,真可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信上帝有个屁用!好了,媛媛,凯子自会出现,我们就不必担心他了,走吧,我们回去,晚上你不是还要约会么?走吧!”小刀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钻了进去。

“上帝?”小刀怎么也想不出媛媛为什么会说出“上帝”这个字眼,他不再和媛媛对话,而是喜欢一个人独自地胡思乱想,有好处,自己思考自己的,不打扰别人,他看着车子按着原路返回,车边的风景又一次以倒序的方向重播一遍,心里不禁有些失落,生活就像是听磁带一样,唱完了A面唱B面,可不想自己,唱完了S面唱B面,虽说都是同一条磁轨道,然而两个面却唱出了两个不同的旋律,这很神奇啊,小刀看着风景,不正和自己的生活一样么?日子每天都是一样地过,然而每天都有新的事情发生,有人说,生活的奇妙就在于,他就像宋祖德嘴,你永远也无法得知下一秒遭殃的人是谁,小刀厌恶地把头撇开——别是我啊!

生活,该死的生活!小刀心想,生,容易,活,亦容易,可是生活,不容易!

车驶回了市区,看着熟悉的街,一定一点地变暗——不是天阴了,而是天黑了。

华灯初上,霓虹又出现在了街头,媛媛吻了一下小刀:“我会很快回来,不用担心我……嗯,谢谢,我走了,老实在家等着我。”说完,就转身推门而出,高跟鞋的声音由近及远,小刀怔怔地看着门口,仿佛媛媛还在门外,此时,他不由得想起了《东风破》里的歌词,“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斯人一别,小刀有些失落,一个人的晚饭 究竟要怎么下咽?他走到厨房,饭菜就摆在了桌上,却怎么也没有吃下肚的欲望。

媛媛推开了单元门,他觉得自己扔下小刀一个人在家有些狠心,可她并不想让小刀去给自己当电灯泡,虽说她和小薇不是断背,但她实在不想让小刀在那里当老咸鱼——干咸(闲),出了小区的门,媛媛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小刀,对不起,忍受一个独身之夜吧,也许这可能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但我实在没有办法。

车门关上,媛媛说出了地址,司机嗯了一声,车子缓缓地起动,媛媛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小刀,你要原谅我,好了,小刀,一切都会明白的,媛媛没有看到小刀,当然她不可能看到小刀,小刀还在家里,顶着一桌的饭菜愣神,媛媛重新坐好,眼睛在窗外的风景前徘徊,夜色,永远不会消失的夜色,又一次重现眼前,媛媛揉了揉脸颊,她应该试图高兴起来,是的,因为她马上就能见到多年不见的好友,她没有理由不高兴的,硬挤出了一丝有些难看的笑容,强颜欢笑,总是那么的不自然,媛媛看着玻璃上的自己,面无表情,待会儿可怎么见小薇呢?

“小姐,我看你好像并不是很高兴啊?”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得是一清二楚,表情自然也没有放过。

“嗯,我有些心烦。”媛媛说了句实话,他却不觉得司机能帮上什么忙,只是信口说说。

“小姐,我看你要去红蜻蜓酒吧,一定是约会吧?愁眉苦脸地去约会,一定玩得会不开心,不放我给你猜个谜吧?”司机说着,可媛媛却有些反感,她讨厌“谜”这个字眼儿,可是又不好说出口,只好答应了。

“问,恶心的妈妈抱着恶心哭得很伤心,请问为什么呢?”司机的谜面出奇地简单。

“这个……”媛媛一下子哑口无言,乍一听这个谜面,没有什么可以猜的,可是这确实是一个谜,媛媛呆呆地看着司机,哑口无言,哦,真是的,要是小刀在这儿就好了,命运真是有些捉弄了我。

“不知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答案吧!……因为恶心死了……”司机在等待媛媛的反应。

听了司机的话,媛媛有些忍俊不禁,可是她在心里仔细地一琢磨,不禁还是笑了出来,她笑着看着司机,司机也被自己的话逗笑了,车里的气氛快活了起来,媛媛收敛了一下笑容,只留下一抹浅浅地微笑挂在嘴角,车子开得很快,不多时,就停在了红蜻蜓酒吧门前,媛媛递过了一张钞票,说了声“谢谢”就下了车,直奔里去。

她捡了个人少的地儿,坐了下来,环视了一下四周,此时正是上座的时候,媛媛要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等待着小薇的到来,她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表,八点多,她听着耳边的轻柔的音乐,放松下来。

“媛媛……”一个轻柔的女声,媛媛转过头来,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有人对夜恐惧,也有人对夜迷恋,迷恋是一种专注的情感,世间任何一种迷恋都是一种变相的信仰,就像媛媛对小刀的迷恋,小薇对刀兵的迷恋,当迷恋更深一层,就变成了痴迷,最后就是爱恋,不需要任何理由,小薇坐在刀兵的身边,他正专注地开着车,不知他迷恋的可是这一堆冷酷的废铜烂铁?

个人有个人的迷恋,一个年轻人无意间发现了一块精美的根雕,收藏家得知后,就以惊人的价格买了下来,年轻人拿了钱就寻思,这个人真傻,根雕在地里埋了几千年,没人理没人管,为什么就有人愿意用这些钱去买一块毫无价值的破木头呢?然而收藏家拿了根雕如获至宝,这个年轻人真傻,这根雕分明是大自然的瑰宝,浑身上下无不充满了诗意,为什么就有人舍弃它而去换取毫无诗意的废纸呢?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就像小薇今晚执意要来和媛媛聚会,刀兵出于儒家思想的考虑,没有拒绝她,反而高兴地开车把小薇送来,刀兵一路上有些失落,本来他是打算今晚和小薇去广场的,女孩的心思,男孩永远也不要猜,那是根本不遵循规律的事,刀兵没有要求小薇多久回来,他一路上要小薇小心,小薇答应了他。

孔老夫子说的话还是很具有权威性的,连刀兵这种油盐不进的榆木脑袋也不得不信服,速度计的指针一度一度地转着,很快就达到了八十多迈,刀兵抓着方向盘,街边的风景在飞速地后退着,小薇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左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刀兵握着档杆的右手上,这就是迷恋的力量。

小薇此时心里想的,是见到媛媛之后如何的寒暄,多少年了?记不清了,反正时间很长,大学毕业之后,小薇如愿地成为了一名护士,然而她却和媛媛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她去了那里,干了些什么工作,两个人多年不见,不定要消耗多少瓶酒才能找回当年的那份友谊,小薇看了刀兵一眼,他和她没有可比性。

一个是爱,是那种汽油和火星儿式的爱,另一个则是友谊,一种风雪中互相依偎取暖的情。

小薇觉得这两者虽不尽相同,却同时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之中,注定要让她的生活多彩无比,车听了,她下了车,刀兵还不忘叮咛她一句,她答应着,不能破坏了别人对你的好意,那是没心没肺的表现,关上车门,走进里面去。

当她推开门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媛媛正在握着一只杯子是出神,她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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