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舟刚回来,一见面吓了龙绯红一跳,他左颊上一条疤,二寸来长,虽然说看起来丑倒不丑,龙海舟长得俊俏,那疤蜜色,凭添些又痞又狠的意思,但那毕竟是疤啊!牛叔怎麽照顾的!
“越南那边水不好,起先有点发炎,伤口收不好。”牛叔跟龙绯红解释,顺带著,让她帮忙跟龙通生说点好话。
“是啊,香港也事多,那跟我回香港吧!反正也快当爸了,去陪陪他女人。”龙通生答应了,龙海舟也没什麽喜色,回香港,有屁意思!
“时候差不多了吧?走啦!”龙通生今天约了胡氏兄嫂,郭倾云去接人,约好了在浦东别墅门口上船。
上船?是呀,龙通生这次来上海坐船来的,开来了两艘船,为什麽是两艘船,稍後再揭晓迷底。
郭倾云一早就去胡家,今天胡蓝去诺丁汉大学宁波报到,五一新生有特别活动。他先把胡蓝送上诺丁汉大学特地开来上海的校车,然後再折回去接妹妹去胡家,郭清河心血来潮要去“红姐姐常去的会所”剪头发,这一剪,就剪三个锺头。
其实剪头发花三个锺头算不得久,会所早不是单纯的做做脸压压脚,郭倾云只知道龙绯红每次去都整天,至於每次的花销则不定,有时三位数而已,如果带回些瓶瓶罐罐,就五六位数。
“肖队长。”郭倾云把胡蓝送到集合地点,肖建刚的车早在那里等了,人背著他们站著抽烟。
“谢谢你,ByeBye!”胡蓝拎行李下车,肖建刚踩了烟头来接,两个男人握了下手,问了声好。
“什麽时候回来?”离开车时间不多,肖建刚在校车下面问胡蓝。
“七号,以後周末上课,平时还要上班的。”
“你是不是想避开我……”
郭倾云发动车前最後听到肖建刚这样问胡蓝,他没停下来,妹妹跟他提过,这个肖队长经常在她们学校门口等胡老师下班,两人以前是同学。
送完胡蓝後,他开去骏豪会所接妹妹,会所在上海南区,挺远的,早上是小鹿送清河,那小子对郑萍嘉倍献殷勤,乘五一放假问朱二借了桑塔纳好送郑萍嘉去墓园祭她外婆。
说起来小鹿年纪也不小了,倒真没见过他交过女朋友,而且看小鹿这趟回来送的些礼物,他得说句公道话,礼物挺实用的,如果是送老婆的话,譬如床上用品,锅子餐具什麽的,可是出手送女朋友,实在无章法,而且不贴心、送之甚早了点,人家如果收下了,那算怎麽回事,跟你已经是一家人了麽?也难怪郑萍嘉压根没认为那些东西是送她的,而龙绯红麽根本看不上眼,老朱又以为是老蹭饭的送他老婆的,总之,很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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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龙绯红跟他建议,说“我们做个媒怎麽样,小鹿跟萍嘉挺配的。”
郭倾云第一反应就是,“不配吧!”他直觉小鹿配不上郑萍嘉,女孩子无论是脾气性格还是社会阅历都太单纯了,小鹿毕竟是混帮派的,听说他幼年遭际不幸,而且长相太阴柔了些,“这男小囡面相伐(不)好。”倪阿姨多嘴说过。
“看不起人?”龙绯红翻脸,“还是看不起我?”
她最近脾气大,一句话就毛了,郭倾云只好笑,赔不是,小鹿的老板是她,好象骂狗还得看主人那道理。
“哥哥!”郭清河在VIP室里叫,太多人围著她,精剪的一个烫发的一个护理的一个,连会所形象设计总监都在里面坐镇,总监是个新加坡男,跑出来跟郭倾云说了阵。
“很Cute哦!”新加坡男拍手,让助理请出小美女。
郭清河出来那麽一瞬,郭倾云有“噢──”一声的冲动。
新加坡人在中文谴词造句上有遗留已久的习性,譬如说到人性格好,只说Nice,形容女孩子长得漂亮,总说Cute,大抵上,誉美之词难出其右。
但他自己的妹妹,看了十七年了,自然知道是漂亮可人。可今天,他才知道平时他对妹妹穿衣打扮方面,的确到了“忽视”这个年龄段女孩子的爱美之心。
以前他不许妹妹剪留海,因为留海影响视力,可用夹子把留海都夹了两边,又稚嫩得很。他还不许理发师把妹妹的发剪短,而长过了腰的发,则显得女孩子愈瘦弱单薄,发稍还总和书包上的金属扣缠了。今天妹妹出门时他一样约法三章,不许剪短、不许剪留海、不许烫头发,结果,她一头长到腰的发剪短到了肩下,留海斜留至耳,发稍和留海稍儿都烫得微微地绻,样样都跟离家时不同,但样样,都更……
发型清新漂亮,身上穿的裙子也显出了身材,这裙子是那天他带她在时代广场里买的,一条水红色窄腰七分袖的连衣裙,穿了身上,不仅衬出莹白娃娃般的好肌肤,还勾勒出柳腰长腿,人儿扑进怀里,他下意识扶住了,那腰肢真纤细到两掌便合了拢。
“哥,我就想剪一点点头发,再绻一点点头发,一点点,很好看的嘛,真的嘛。”郭清河扑她哥怀里撒娇,今天她可破了哥哥定下的三条规矩,不过,真的好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