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看到一个行人,也都是垂头丧气,精神萎靡的样子,还有就是现在城内的米价上涨到了五十两银子只能买一斗米的程度了,老百姓们天天都围在衙门面前大吵大闹的,当真是混乱的很那!”
“是啊,是啊,太后,以前城里就属裴家的翡翠楼最热闹,生意兴隆,天天都是满座,现在别说翡翠楼了,就是裴家哪怕最小的一个棺材铺也都是关着大门的,老百姓都说裴家因为太有钱了,被皇上给抄家了,所以现在才不能开门做生意了。”
“胡说——”
太后这下完全坐不住了,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太后息怒,奴才们有罪!”两个小太监顿时又是一顿磕头。
“太后,您别激动,不过是些愚民们的流言罢了,那个——”
“民为国之根本,所谓的流言若是不赶紧平息下来,就能给叛逆和谋反滋生温床,现在连大内深宫的你们都能听到这般离谱的流言了,可见民间传扬到什么程度了,不行,哀家现在就要去见皇上。”
“哀家倒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流言针对朝廷!小贵子,走!摆驾崇文殿!”
“太后!这,这——不能去啊!”
“为什么不能去?”
“太后,您这一去,一开口问皇上,奴才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这些个流言蜚语,皇上最是不希望太后您听到的,结果奴才一个嘴快,告诉了太后,皇上若是知道了,还不是要砍奴才的头?可谁让奴才伺候了太后这么多年,对太后是一句话也瞒不住啊!”
“小贵子,你做的对!哀家不会让皇上砍你的脑袋的,你放心!哀家就想去问问,哀家的‘东海一品玉檀香’为什么没有,哀家倒要看看皇上怎么回答哀家,我们走!”
“是!”
贵公公见太后果然怒气汹汹的往外走去了,顿时落后半步,冲着地上还跪着的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明白的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贵公公就跟着太后离开了,而那两个小太监则赶紧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一个低声对另一个道,“你出去把消息递出去,就说太后这边绊子已经设下了!”
“好!”
其中一个小太监很开就消失在了佛心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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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现在该怎么办?现在翡翠城内,和各地的情形都不好啊,百姓很是恐慌,民间的流言如今传的很厉害,都说是朝廷肯定出了大问题了,否则的话,不会民生突然间从盛世转成凋敝之况的。”
“是啊,皇上,是不是让三位告病的尚书大人们出出面,解释解释情况?”
“解释什么?区区一个商贾之家,朕身为天子,居然还要因为一个商贾之家的事情,向天下百姓解释不成?”
“皇上,可是如今民间的流言都是冲着皇上和朝廷来的呀,不然,由皇上下旨,宣那裴羽钦进宫,让他自己来说说清楚,他们裴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开门做生意?”
“秦大人,这如何能成?裴羽钦虽然身兼皇商的名分,不过究竟是个商人,自古商人不上金殿,这是祖制!”
“再说,他身为御用的皇商,竟然理家理财不善,造成自家的产业沦落于他人之手,不思把产业想办法多回去,反而消极懈怠,关门闭市,弄的如今宫内御用的物品都供应不足,内务府已经几次三番抱怨了,这等人,还下旨召他入宫?依臣看,应当直接拿他问罪才是!”
“云大人,本官可不认同,如今紧要的不是问罪不问罪的问题,紧要的是如何让翡翠城恢复往日的热闹,如何让百姓们安心的过生活才是正理,所谓无风不起浪,这民间的流言也断无莫名其妙的就针对三位尚书大人的道理,既然这么传了,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作祟,或者是令有缘由的。
“依老臣看,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问罪于裴羽钦了,这般一来,就反而坐实了朝廷在陷害和对付裴家的流言罪名,到时候皇家的威严何在?皇上的脸面何存?”
两方大臣就是否要拿裴羽钦问罪的事情,争论不休,东云皇帝的脸色更是难看的没法形容,偏偏他还有苦说不出。
因为偷偷实施这个收裴家以纳国库的点子的,就只有少数的几个心腹大臣知道,其他的臣子是不清楚的。
而那几个知情的大臣,从头到尾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出来,因为他们比谁都知道如今皇上心中的难堪,而这几个同僚却还在那里不知死活的争论着。
他们如今心里想的是,这个裴羽钦可真是够狠的啊!
竟然直接利用百姓和民间的舆论,给皇上和朝廷下了个大大的陷阱,还是掉进去,除非上面有人拉,否则绝对爬不起的陷阱。
现在他们也都知道,三位尚书大人占下了的裴家在烟波江以北的所有的商铺,都成了烫手的山芋和一张张饥饿的嘴了。
每个铺子就算只有三个伙计,一个掌柜的,那这一顿六百多个铺子,也有两千四百号人,更何况铺子有大有小,那些大的铺子里有十几个伙计和管事的们,那些人可都是等着吃饭的嘴啊。
三位尚书大人既然暗中偷偷的成了他们的新东家,他们自然是要管新东家要饭吃,要衣穿的。
可那些占到的铺子里,三位尚书后来派人清点了一下银两货品,才发现货品倒是有一些,不过银子却是半点都没有的,据掌柜们的说法,都是每日晚间关门打烊前,银子都是有另外的管事来收齐,直接运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