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惹祸上身?
他淡淡看着她,将面前的东西尽数收进盒子里,“就像你说的,你不会涌泉相报,我也没指望你会报答我,你就当我善心泛滥好了。”
周旋闻言又笑了起来,唇边弧度扬起,笑意扩散,连带眼睛也弯成好看的月牙形,“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圣父。”
被她用莫名其妙的词夸奖,唐遇礼皱了皱眉,明显不是很认同,“我更习惯你之前的说话方式。”
“阴阳怪气?”她笑着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夸你还不乐意听,非得找骂才舒坦。”
“因为你夸人的时候,语气和笑容都很假,一眼就看出来不是真心的。”
“这你都看得出来?”周旋微微向前倾身,打量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眼角眉梢带着细微笑意,“那你再听听这句话是不是真心的?”
唐遇礼正在收纳盒子,闻言偏头和她对视,眸光如暮霭沉沉,倒映出日边流转灿烂的金光。
“你说。”
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闲情逸致和她玩这种无聊又幼稚的真假游戏,但就是没有拒绝。
因为周旋同样抱着闹着玩的心态随口一说,很奇怪,分明他们几分钟之前还在为了起因不明的事争吵,眼下是怎么面对面坐到一起去的?
她一手撑着台面,倾斜的上身远远看去好似靠在了他身前。
唐遇礼看见她又端出那副恶劣的捉弄表情,每一厘米的靠近,都以一种兴味打量的目光牢牢注视着他,期待从他脸上看到惊慌失措或恼怒躲避的神情,但他一动不动,任由她屡教不改地靠近自己。
她嘴唇张合,在眼前翕动不止,他下意识朝她唇角看去,那抹被他咬出来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已然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但唐遇礼就是无法说服自己移开眼,即使他知道哪里什么都没有。
她始终看着他,一字一句绵延拉长,“我非常喜欢你,一点都不讨厌你。”
唐遇礼顿了顿,看她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锐利打量直逼双眼,仿佛要透过这扇窗口望进她的灵魂深处,以此来看到她的真心是否又在打着取乐的幌子故技重施。
在男人堪称洞悉的注视中,周旋眼睫颤了一下,莫名生出了一股心虚的退意。
显然易见的答案,但他非要用视线压着她不上不下地打磨,片刻才慢悠悠开口:“你在撒谎,我知道你讨厌我。”
不知道是不是忘了,还是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啰嗦,他并没有否定第一句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