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有一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痛,可能是被草丛里的碎石子给咯到了。
“嘶——起来!”白玦推了推身上的人。
白洛川低声说了句抱歉,手脚有些发软,在白玦身上磨蹭了两下,好不容易才站起来。
白玦借着微弱的光照,看见白洛川的脸在夜色中显得愈发莹白,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
心里的某一处地方莫名地软了一下。
往身边看了一眼,颤抖的人影是刚才被白洛川从车厢里拖出来的男生,此刻呆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目光怔怔地盯着列车门的,嘴唇抖动着没有说话。
看上去被吓得不轻。
“我我我靠!我们是不是该跑了啊”司绮的表情有些被恶心到了的样子。
她刚才就在车门旁边,白洛川救人跳下来之后,那只怪物就这样出现在车门边静静地盯着他们。
那张血盆大口扬起一个很大的弧度,甚至还能看得到尖牙上沾着的鲜红血液,粘稠着成丝地滴下来。
被救下来的男生紧张地盯着它,非常崩溃:“它是不是在嘲笑我们?怪物也搞死前羞辱这一套吗,干嘛不直接给我们一个痛快?”
“它只能待在火车上,”白洛川双手在身前搓了搓,他的手已经凉得几乎没有知觉了,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怪物。
“避免有人想钻空子不下车,只是这次的惩罚来得早了些。”
白洛川看着那个浑身颤抖的男生,又瞥了一眼身旁一言不发的白玦,心里挺感慨的。
这种情况要是放在前几次,生死有命,他估计是不会上车去救人的。
但这次不同。
这次有白玦在。
所以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脑袋一热就冲上去了。
男生双手痛苦地抱住脑袋,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们不知道会这样”
司绮看了白洛川一眼,后者摇摇头,说:“我上去的时候只有他已经快跑到门口了,其他地方都是血,只来得及拉他下来。”
至于车厢里留着的其他人,估计没救了。
“里面都没声儿了,也不知道现在设定的是几点,得快点儿找到能休息的地方,”现在这四周只有他们四个人还在这儿,白玦看了一眼地上坐着的男生,冷冷说道,“必须现在就走。”
所幸男生也并没有被吓得四肢无力,用力地抹干了眼泪,站起身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往远离站台的黑暗里走去。
白玦回了一次头,那怪物似乎已经不在车门前了,火车的灯光一盏一盏地熄灭,连同车厢与站台一起,通通融进了黑暗中。
“咋地你还哭啦!”司绮抬头看着那个男生的脸,“大老爷们儿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这么差?”
白洛川无奈道:“不是他承受能力太差,这是人之常情。”说实话,就算是他自己,已经经历了几次,但在冲进车厢看到那样血腥场面的时候,都感觉心跳快要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