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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反常的伯九天（第1页）

伯九天怔愣地看着玉南枝，随即转开目光道：“长公主殿下，您玩够了没有？若您有所损伤，奴才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文Δ学迷ＷｗＷ．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伯九天话虽如此，可脸上并无半分卑微之色，甚至带了些冷讽，玉南枝疑惑地看着伯九天，半晌无语。

伯九天转身道：“陛下虽然纵着您，但不代表每件事都能容忍，飞雪门的事，还望长公主不要再查下去了，否则您的人就不止是受伤那么简单了。殿下去留随意，只是他日莫要连累我曲兮阁就是了！”说完，伯九天飞身往前，转瞬间便消失在了眼前。

玉南枝缓缓站起身，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便向山下走去，南氏、羊未已与羊玉将三人正在路口等着她，玉南枝心中一暖。她是长公主又如何？过往种种似乎都不如如今这一家子带给她的温暖与朴实，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做玉南枝。

见玉南枝脸色不太好，南氏道：“每次见了秦前辈回来，你都是这样，其实他虽不算善终，到底是解脱了，也不至于枉死，你也算亲自为他报了仇。你只要开开心心地，不辜负他的教导，我相信他也会很开心。”玉南枝颔，“南姐说地极是。”

回到善兮堂，玉南枝向南氏告别准备回小竹屋练功，谁知羊未已却叫住了她，“南枝。”玉南枝转身看向羊未已，羊未已道：“你练了这么些日子的功夫，今日我便试试你的深浅！”说着，羊未已挥掌上前，竟是阴阳掌？

玉南枝也立刻运气摆开架势，迎上了羊未已的进攻，羊未已掌势虽缓，却是掌风强劲，玉南枝虽然能一招一招相迎，但却始终处于下风，况且，羊未已的招式虽非无极心诀所述，却一点儿也不弱。羊未已双掌一推，玉南枝便被震退了五六步远。

玉南枝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就听羊未已道：“我不知道方才宗主与你说了什么，但练功也好，与人过招也好，最忌心神不能凝聚，尤其是这阴阳掌，更忌情绪不稳。不要理会旁人如何看待，你只要做你应该做的事就好，练武的最佳状态便是忘我。”

羊未已再次挥掌，“再来！”玉南枝深吸一口气，攻了上去，羊未已道：“你要想象着自己不过是这世间一粒尘埃，无喜无怒，无哀无伤，用心去感受周遭所有的事物，哪怕是一阵轻风，一片叶子落下，又或是自己缓慢深长的呼吸声，甚至心跳声。要记住，对方的招式，不是用眼看，是用心！”

随着羊未已的引导，玉南枝的心绪渐趋宁静，随着自己挥出的每一掌，每一个守势，玉南枝仿佛对练武之境有了全新理解，输赢不重要，对方的招式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羊未已的声音再次响起，“没错，正是如此，比武之中，虽讲究谋定而后动，但其实仍是主动为上，被动为下，不要让别人去引导你的招式，而是要化被动为主动，要让对方按着你的招式来，要让他应接不暇！”

玉南枝最后挥出一掌，羊未已仍是轻松化开，两人退开，各自沉气收功。羊未已看着玉南枝点头，“我说过，你很有悟性，悟字虽然重要，但有时心境却更重要。人这一生，不可能事事完满，也不可能样样做地周全，总有犯错的时候，你只要依心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就是了。”

玉南枝向羊未已深深一揖，“多谢义兄指教！”羊未已颔，“你想通了就好，你义嫂很担心你。”玉南枝一笑，“你们对我实在太好。”羊未已转身道：“今日之果，昨日之因。”玉南枝看着羊未已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一动。

胡锦看向安歌，“安堂主可知，公子今日召集大家有何要事？”安歌一笑，“公子行事，我如何会知，大家静心相待便是了。”安歌嘴上虽然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是一头雾水，最近该处理的事也在处理，该策划的事也已经策划好了，没听说公子他还有什么新动静啊，难道又有什么大事？

“公子！”众人站起了身，向进门的伯九天齐齐行礼，安歌也跟着站了起来。伯九天来到主位坐下，淡淡应了声，“坐吧。”说着，他的目光扫了一圈众人，“善兮堂还没来吗？”安歌答道：“回公子的话，羊堂主昨夜有事出去了，昨夜曾遣人同我说过一声。”

伯九天没有应声，安歌又道：“嗯……柳副堂主这两日身子不适，属下便没叫他过来，还有玉副堂主，属下今早去过善兮堂，似乎也没在，或许是跟着羊堂主出去了。”伯九天默了默，“嗯，安堂主有什么话就说吧。”

“……”安歌一脸无语，这到底是谁一大早地突然下令要各分堂的堂主副堂主齐聚在此的，枉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生呢。见伯九天望了过来，安歌只得笑着朝众人道：“我跟公子商量过了，这一年一度的武林比武大会就定在端阳节那日，地点嘛，还是设在无极山，由咱们曲兮阁与无极门共同主理一切事宜。”

“还有，在此之前。”安歌道：“咱们自己人也该先较量较量，公子，我看不如就定在花朝节吧，这样，山上山下都热闹。”见伯九天没回答自己，安歌又叫了一声，“公子？”伯九天这才回过神来，“嗯。”安歌道：“属下是说咱们内部的比武就放在花朝节那日，公子意下如何？”

伯九天淡淡应了一声，“你决定就好。”说着，伯九天站起身道：“一切听安堂主安排。”伯九天说完便离开了。众人起身相送，安歌打量着伯九天的背影，心里已经琢磨开了，公子今日这是怎么了？

“青龙？”安歌借故来到灵琐居，“公子呢？我有事相禀。”青龙道：“公子不在。”安歌看了看楼上，“是真不在，还是假不在？”青龙冷了脸色，“安歌，你信不过我也就罢了，还敢质疑公子吗？”“不敢！”安歌嘻嘻一笑，“公子他，今日没什么事吧？”“公子能有什么事？”“那昨日呢？”青龙皱眉看向安歌，“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歌背着手在屋里徘徊道：“这公子的脾性，我们几个最了解不过了，他平日里虽然也是不苟言笑，但像今日这样前言不搭后语，心不在焉的模样还是头一遭呢。”卞青龙道：“安堂主没什么事，可以离开了。”安歌还想说什么，就听另一道声音自楼上传来，“公子自昨日从无极山回来就不对劲了，哎，安歌，你可知道生了何事？”

安歌向楼上的人一笑，“公子怎么个不对劲法？”卞青龙一甩袖朝里走去，“你们两个想死，就继续说，我懒得陪你们疯。”说话的功夫，卞青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别理他！”安歌向楼上的人道：“你接着说。”

“你是不知道。”楼上的人道：“昨日公子一回来，就乌云满面，然后将底下的人都训了个遍，咱们都知道公子睡眠浅，可昨晚，那真真是，几乎一夜没合眼呐。翻来覆去，坐起又躺下，开门又关门，害得我和青龙还以为有什么事呢。还有今早，莫名地就了我和青龙一通脾气，这还叫正常？哎，话说回来，昨日无极山到底生了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安歌眼珠子转了转，“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看人娶亲，吃酒呗。”说完，安歌便往外走，楼上的人道：“喂，安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来听听啊！”安歌摆了摆手，身影已经出了灵琐居。楼上的人一叹，“没劲！”“你再不回去，待公子回来了，我看你就会很有劲了！”

“你想吓死我啊！站在人背后声也不出一下。”“我这不是在提醒你吗？”“算了算了！我看在公子的面上不与你计较。”楼上恢复了宁静，卞青龙来到窗边，看着安歌渐渐远去的身影，然后转开了目光。

“安堂主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南氏脸色淡淡地向安歌一礼，安歌一笑，“我是来看羊堂主的，这都三日了，羊堂主还未回来吗？”南氏道：“安堂主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家那位了？不过公子当初就说过，大家来去行踪不必向公子禀报，安堂主有心了。”

“咳，我这不是为羊夫人担心吗？”安歌道：“我听说柳副堂主病了，玉副堂主又不在，这善兮堂只靠羊夫人一人撑着，未免辛苦。”南氏淡淡一笑，“说来说去，安堂主真正想问的人，是南枝吧？”安歌笑道：“羊夫人果然聪慧！”南氏笑了笑，转而冷下脸道：“无可奉告！”

“羊夫人。”安歌道：“我这不是关心玉南枝吗？其实我若真想查羊堂主的行踪，也并不是查不到。”南氏道：“南枝好地很。如果安堂主有兴趣遣人去追查的话，请便！”安歌彻底败下阵来，“羊夫人行行好吧，在这样下去，公子没疯，我们底下的人就得先疯了。”羊夫人转头看向安歌，“安堂主此话何意，南枝的事，与公子何关？”

“此地离无极山有上百里之远，附近又寥无人烟。”玉南枝道：“鲁思容为何要独自来到此处？”羊未已道：“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当日我查过，鲁思容尸身上既无拖拽的痕迹，也无绑缚的痕迹，很明显，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来到此地的。”羊玉将道：“会不会是那个练赤血掌的人约了鲁思容来此处？”玉南枝看了看四周，“可为何偏是此处呢？要说偏僻无人之地，无极山附近也有不少。”

韩瞿令霜道：“怎么会有一个人练了赤血掌，还可以如此隐秘？连曲兮阁查了这么久，竟然都无丝毫线索。”韩衡希握了握韩瞿令霜的手，“如果他不是城府颇深，何至于如此算计于我？如今羊堂主与玉副堂主不辞辛劳，亲自陪着咱们来查此事，还怕没有头绪吗？”

玉南枝道：“这一点的确很奇怪，若说练了赤血掌，就必须拿练武之人开刀，可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却没有任何人出事，这实在是说不通。”韩瞿令霜看向羊未已，“羊堂主心智过人，又武艺凡，可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我们未曾想到的地方？”羊未已道：“唯一的一点可能，就是我们大家对赤血掌可能有了什么误会。”

韩衡希道：“依羊堂主之意，赤血掌可能并非吸人武力与精血的邪魔功夫？”“这不可能！”韩瞿令霜道：“衡希如此，便是最有力的证据。”“世事无绝对。”玉南枝看向羊未已，“义兄，魔教之事到底是怎样的？”羊未已道：“说来，也是五十几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