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睡得很深很深,从来未有的踏实,只觉得我睡觉的时候熊抱住了一个人体抱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邓婉婉坐在我面前的沙发椅上,正呆呆地看着我,见我睁开了眼睛,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脸也红了起来。
“阳生,你……醒啦!”邓婉婉抽了下鼻子,下意识地把睡衣抓紧。
我看着她的侧脸,很不自然地回避着我的眼睛,无意间发现茶几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我心里明白,她还是有点娇羞,毕竟我们还没结婚,也没挑明,只是客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咦!这一次没有腰痛肾掏空的感觉,反而感觉精神奕奕,前不久我还跟扎勒和尸巫恶斗过,伤刚好,此刻的我,倒像是从没受过伤。多亏了昨天那顿十全大补的火锅。
“阳生,你真的会娶我吗?”邓婉婉哭了,我有些内疚,走上前把她的头揽入了怀里,“傻丫头,你是我张若虚的女人,我一定会娶你。”
邓婉婉没有说话而是抱我抱得更紧了,依旧是哭得梨花带雨,只不过她哭出来的是幸福的眼泪。
她把头拿了出来,右手背擦了下湿润的眼睛,“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以后跟定你了。”
我对她笑而不语,招呼着一起吃早饭,对于昨天夜里同床共枕,云雨交合只字不提,我们已经形成了默契。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我们俩都沉浸在幸福的蜜罐里,不愿意出来,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武陵源金鞭溪,天子山以及八大公山让人流连忘返,邓婉婉还跟我说想在这支个草芦好与自然零距离融合。
相比于秀美的山川,我还是更喜欢水,金鞭溪真的是找不出来比这更美的水域,就连桂林的漓江也比不过这里。
期间,不靠谱的耿彪彪不止一次电话过来抱怨,不是照顾不过来三师兄就是天师馆的生意,他转不过来,总之就是一句话,没了我不行!
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哄带骗地说让她再撑三天,三天后一定回来主持天师馆的工作。
玩遍了袁家界后,我和邓婉婉都累了,不想再下山,打算寄居在山上的农家院里一晚,农家院的主人老皮也很热情,对我们这对远来的情侣好生招待,反倒是我和邓婉婉觉得他们家热情过头了。
由于喝了太多浓茶,夜已经很深了,我还没有困意,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倒是没心没肺的邓婉婉酣然入睡,很深很踏实。
觉得乏味,便从房间走出,打算欣赏下山上的明月。
一个身影从我面快步走过,但我没有看清,只感觉他走得很轻,几乎听不到半点声音,就连呼吸都很淡,奇怪的是他还扛着一把锄头,我正纳闷的时候,一个老汉的声音传入耳中。
“先生,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原来是皮老汉,吓我一跳。
“茶水喝多了,睡不着,欸,跟你说个事。刚才好像有个人出去了,你看到了?”
老皮根本没当回事道:“嗨,我当啥事呢!出去的那是我家大毛,他有梦游的毛病,不打紧,第二天天亮,就回来了。”
我却眉头紧皱,把事情的严重性说给他听,“别不把梦游当回事,梦游的人最受不得惊吓,而且梦游中的人很危险,实话跟你说吧,我看你儿子不像是在自我意识下去梦游的,倒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出去。你没看到他穿的衣服很不合体吗?谁会在自我意识支配下穿不适合自己的衣服!”
被我这么一说,老皮吓了一跳,连说不好,“呀,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他出去那么多次我都没注意到他穿的衣服,还是你心细。”
我接着说:“你久居深山,没见过多少世面,按我的经验,你儿子他被幽灵迷了,去做某些事!”
一听‘幽灵’两个字老皮顿时吓得两腿一软扑通跪在了我的面前,苦苦哀求:“张先生啊,我皮家人老实本分,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不知道那里惹来的幽灵,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大毛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
“什么?你还有过一个儿子?”
他点了点头,把另外一个儿子的情况告诉了我。
原来,老皮家一直穷苦潦倒,四十岁才娶上一个寡妇,结婚后,他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对这个寡妇媳妇好得不得了,媳妇也争气先后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也就是大毛和二毛。二毛生来就调皮,九岁那年摔断了一条腿,走路一撅一拐,前年,残疾的二毛还是不安分爬树掏鸟窝的时候,不慎从树上摔下,碰巧,摔落的那处泥土松动,导致山体滑坡,二毛他就随着松动的泥土滑落到了山崖下,不知所踪……
听完后,我跟老皮出了门,看了看松软的土地,我就吩咐他摘下几片院中的柚树叶,再折根柳枝给我,便要带他去找大毛。
“张先生,你怎么找大毛啊,他出门有一会了!”
我先蹲下对他示意也蹲下,用手指着地上的坑道:“现在是五月中下旬,正值张家界空气湿润的时候,水气作用下,土地松软。你看,这两排脚印,一排深,一排浅,说明走路的这个人是个跛子,你家大毛四肢健全,但却走成这样,我猜是二毛从中作梗。”
“啊……二毛”老皮愣在了原地,呆呆地长大了嘴巴。
我没有理他,只是使劲摇晃了他几下,说道:“咱们就跟着脚印走吧,肯定能找到他,既然他扛着铁锄头,肯定是要挖一点什么东西出来。”
就这样,老皮和我追踪着一深一浅两排脚印朝深山中走去,期间老皮还有点害怕地问我,二毛会不会变成厉鬼害人?我却笑着安慰他,二毛只是有未了的心愿,才不甘心离去,如果二毛成了恶灵,这里的人早就遭殃了,还说有我在,万事放心。
走了很久,我们总算在一块洼地发现了大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