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瑶笑着摇头,眼睛中仿佛闪着璀璨的光,一时之间玲珑竟然看呆了,“他知道。”
“啊?”
“他连我训了个丫头都知道,还能不清楚我每日要在坤宁宫待多长时间?他只是不说罢了。”
玲珑将信将疑:“新婚夫妇最是粘乎,即便是寻常人家,媳妇在亲娘那里受了委屈,夫婿都要好生心疼一段时间呢,若是新婚都不说,那以后就麻烦了。太子妃您这还是继婆婆呢,太子竟然什么表示都没有?”
“他不是会说这种事情的性子。”
楚锦瑶意外地笃定,“他连他自己想干什么,都从来不说,一定要让人猜。”
楚锦瑶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他怎么养出了这种性格。”
玲珑也跟着叹气,宫里谁都过得不容易。楚锦瑶好歹只用应付皇后,其他人万万不敢对楚锦瑶无礼,这些,自然是太子积年的威慑。早在她们进宫之前,丧母年幼的太子,又是怎么熬出来的呢?
楚锦瑶正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外面的声音。她收了话,去门口接秦沂。
今日实在是干冷干冷的,楚锦瑶自己在外面站了一会,深有体会。而秦沂每日上朝都要站在奉天殿外面的广场上,天不亮就要到场,真是想想都要命。
楚锦瑶探了探秦沂的手,顿时皱眉:“这么凉。”
她把披风递给旁边搭手的宫女,顺手把自己的暖炉往秦沂手里塞。
秦沂握住她的手腕,挑眉问:“你做什么?”
“你手这么凉!”
楚锦瑶没好气地瞪他,“罢了,你不要我自己留着。”
秦沂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拿女子才用的暖炉,楚锦瑶心里鄙视这个人,但是自己还是很心疼地给秦沂暖手。“殿下,你每日都要上朝,太辛苦了。”
“这是规矩,大家都不好受。”
秦沂身为皇太子,每日早朝不能缺,还站在最前面,连个挡风的都没有。但他好歹住得近,其他大人四更天就要起身,在宫门口吹半天冷风才能进宫。而皇帝坐在奉天殿台阶上,也没好受到哪儿。也正是因此,今日早朝没人有心思商讨国家大事,大概走走流程,就赶紧散了。
楚锦瑶和秦沂坐到内室,让人赶紧换热茶,而她自己则握着秦沂的手指,轻轻给秦沂呵气。
每日下朝回来,有这么一个人知冷知热,委实是件让人上瘾的事。秦沂默默看着楚锦瑶专心地给他暖手,突然反手握住楚锦瑶的手心。
“怎么了?”
楚锦瑶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秦沂缓慢摩挲楚锦瑶纤细的手指,想起眼线方才禀报的事情。
楚锦瑶大清早去坤宁宫,在外面站了一炷香的时间,连屋子也没进,就被小齐后打发回来了。
他从前对小齐后无感,觉得这个人鲜廉寡耻、骄奢无脑,除了厌烦,并没有其他情绪。可是现在,小齐后成功地让他厌恶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上朝片场:
镜头里:
文东武西,仪态凛凛。阁老们矍铄睿智,皇帝高高在上,皇太子端重勤政,其他臣子们专心议政。
事实上:
皇帝内心:坐的有点高,风好大……
阁老内心:这里有人虐待老人家啊
皇太子:讲真,反正最后也是在文华殿或者内阁出解决办法,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吹风?
其他文武大臣:好冷啊,为什么上奏的这个人这么能说呢!
御史:我不冷,我要盯着看这期兔崽子谁御前失仪!放开我,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