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镇由于在城外,所以不实施夜禁,也不好禁;船只昼夜往来不绝,随时都有船到埠或发航,如何禁?
戌牌末,食客渐散,一些灌饱黄汤的酒鬼,是被同伴挟持出去的。
艳芳与老汉终于走了,临行,她总算远远地向符可为嫣然一笑,眉目传情令人心荡神摇。
地龙与地老鼠一直就组成联合阵线向符可为灌酒,可是,两人反被灌得醉眼模糊,几乎躺下啦!而符可为喝了百十杯酒,似乎除了出一身汗之外,最多只有三分酒意。
地老鼠比地龙清醒些,艳芳一走,立即放下杯筷,双手撑住食桌,短着舌头含含糊糊向符可为道:“符……符东主,该……该走了,要……要不要我……我带你去……去艳芳的……的香闺?”
“地老鼠,你能走吗?”符可为问。
“当……当然能,老大,你……你先走好了。”
地龙已爬伏在桌上了,自己走不了啦!
“唔……嗯……嗯……呃……”
地龙直打酒呃,看样子要吐。
“他快趴下了。”符可为说。
“等……等会儿自……自有弟兄来……来接他。”地老鼠撑桌摇摇晃晃站起:“符东主,走……走吧!远……远得很呢!那……那小妖精,唔……那一天我……我也去……去找她快活快活。走,我……我领路。”
“不必了,我知道怎么找。”符可为掏出两锭银子递给在旁照料的店伙:“在街尾的城根下,并不远。”
“哦!原来你……你早就对艳芳留……留了心。”
“河口镇的人,谁不知道那地方?你白说了。”符可为推凳而起:“艳芳好像没派人来回话,不知她是否已把约会取消了?”
“还用派人来回话?她早就打手式表示啦!”
“哦!怎么我没留意?”符可为颇感意外。
他一直就在留意艳芳的举动,按理他应该看到艳芳打手式,但他的确不曾看到。
“她在等你。”地老鼠说:“我……我羡慕你,走吧!我……我领路,说不定在……在她那儿可……可以吃她所做的醒……醒酒汤……”
“你走不动的,我自己走好了,谢啦!”符可为说,整衣举步。
地龙开始呕吐,酒气薰人。来了两名挑夫打扮的人,挟了就走,店伙们没有人敢出面过问。
地走鼠摇摇晃晃出店,街上行人稀少,店铺的门灯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几个醉鬼像幽灵般在街角踉跄而行。
夜深了,而街西一带河边仍然有船只移动,有人在忙碌。
符可为已经不见了,往街尾走啦!
前面一处屋角的暗影中,传出一声低低的呼哨!
踉跄向西面相反方向走了十余间店面的地老鼠,脚下突然加快,醉态全消,在街角一闪不见,隐入小巷的茫茫暗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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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城根处,一排五间土瓦屋上局高矮矮参错不齐,街道已窄了两倍,只能算是小径了。
五间屋,只有第二间窗口有灯光泄出。前面有院子,两侧是空地,杂草荆棘丛生。
符可为泰然到达有灯光泄出的院子外。
他仔细打量四周的形势,这是江湖人的信条:永远要留心你的处境。
平平常常的土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