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从后堂进来一人,白千书仰起头看去,感觉后脖颈隐隐发痛。这人身高足足两米开外,比圣女手下吴刚还要高出半头。虽然长的人高马大,相貌却十分英俊,浓眉大眼,气宇轩昂,让人看上去就有三分欢喜。
“就你了,不知英雄怎么称呼?”白千书抱拳道。
“英雄不敢当,在下姓牛,排行老二,就叫我牛二吧。”
“好名字,够劲!今晚陪我去个地方,给我撑撑门面如何,报酬好说。”
“只要不做违法乱纪,欺压良善的事情,公子尽管吩咐。”牛二抱拳鞠礼,犹如泰山压顶一般。
“好,咱们这就出发。”
白千书此刻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心里别提多舒坦了。正要出门时,突然想到什么,又和掌柜聊了几句,然后对蒹儿道:
“蒹儿,今晚你就留在掌柜伯伯这里,让他给你捯饬捯饬,做身新衣服,累了就休息,明天我再来接你。”
蒹儿知道白千书这是要去燕春楼,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确实有诸多不便,所以也便顺从了安排。
话说白千书和牛二两人再次来到燕春楼附近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忽闻有女子哭泣,寻声望去,隐约见拱桥上有人凭栏而坐。
“不好,那女子可能要寻短见,牛二快去拦住她。”
牛二也是直性子,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不分青红皂白硬生生把女子拉到了白千书近前。
女孩吓得花容失色:“你,你们,意欲何为?”
“姑娘莫怕,我们见你在桥上哭泣,怕你想不开所以才……”
白千书此刻借着灯光才看清眼前的女孩,仔细打量估计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圆鼓鼓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和荛儿倒有几分相像,顿生怜悯之心。
“姑娘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不如说来听听,也许我们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我……”姑娘欲言又止,警惕的看着二人。
“我们真不是坏人,不,你就当我们是坏人吧,你不说就抓你去做压寨夫人。”白千书调侃道。
此话一出,姑娘“噗嗤”一声差点笑出声,好一会才平顺气息道:“奴家刚才并不是想自寻短见,但过了今晚活着也等于死了。”
“此话怎讲?”
“我本是前边燕春楼的清倌人,今晚是我正式接客的日子。在此之前我与六郎相识,两人情投意合,商量好今晚前来将我拍下,以全我清白之身,奈何他迟迟未曾露面,我托人找他只带回一言,说是,说是配不上我,不愿误我前程。”姑娘说着又哭泣起来。
白千书闻言便是一惊,这姑娘才多大就要开始接客了,青楼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位六郎也是,姑娘既然愿意跟你,临阵退缩算怎么回事,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样拱手让人。
“怂蛋!窝囊废!”
白千书气的手拍轮椅扶手“啪啪”作响。
“卖身青楼那一刻起今生的命运早已注定,本就不该有任何奢望,奴家知道二位公子是好人,也是不吐不快,时间快到了,彩云之后便是我登台了,奴家先行告退。”
看着姑娘柔弱的背影,白千书无奈的叹了口气,示意牛二推着轮椅慢慢跟在后边。
燕春楼门口一辆马车停了下来,龟奴搬来下车用的板凳放在马车一侧,车帘一掀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绝美女子走了下来。
燕春楼门口本就人来人往,白衣女子的到来立刻在人群中引起了骚动。
“是白依依小姐!”
“真的是依依小姐!”
“依依——依依——”
燕春楼门口很快聚集了三四十人,人们争先恐后的往前挤,白千书一不小心被人推到了前边,若不是龟奴拦着,差点就和白衣女子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都挤什么,没见过女人吗?”白千书气的破口大骂。
身边一个胖胖的公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这可是白依依,你可知见她一面有多难,我都排了一年了都没轮上。”
“她也是燕春楼的?”白千书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