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抚了抚短短的胡子,说道:“内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慢慢来,切忌不要心浮气躁”
“是,孩儿晓得了”张远说道
张梁看着沉稳的张远,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远儿,最近你懂事了很多,不再贪玩,练武越来越勤奋,而且行为举止大变……是什么让你改变了这么多?”
“……”张远心下大惊失色,脑中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后背上开始冒虚汗,而在张远想要辩解的时候,这时张梁却叹了口气,说道:“唉,咱们张家祖上一脉单传,设定的家规也是按照一脉单传的形式设定的,家业只传给长房长子,其他子孙都要归入旁系,若是不愿归入旁系,就要自谋生路,走出张家的子孙,是不会被写入家谱的,而且离开张家的子孙,不得把张家武艺传给后代……”
张梁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张远,随后又望了望窗外的天空,说道:“你二叔心比天高,不远归入旁系,毅然离开张家,自谋生路,为了有口饭吃,他投靠了缇州王,为了能拥有传给后代的武艺,他拜师清远寺……”
张梁说到这里,稍作停顿,好似在回忆什么,随后接着说道:“远儿,你二哥、三哥都去了红土城,将来他们会在红土城安家立业,虽然也姓张,但却不是一家人了,家谱上会消掉他们的名字……”
“什么?怎么会这样?”张远这次吃惊不小,他虽然也读过家规,但是没有深入思考家规的意思,这时听到父亲的话,再回忆家规中的内容,突然醒悟,原来张家的家规竟然这么残酷
“你二哥小时候很聪明,悟性很高,身子骨也非常好,非常适合练武……”
“记得是他十五岁那年,你二娘给他寻了门亲事,想要让他入赘徐家,原本是为他着想……”
“唉,你二哥当时的脾气很倔,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亲事,但是事后三个月暴饮暴食,足不出户,短短三个月,整个人变了摸样……”
张梁说道这里,一叹了口气,显得心情沉重,而张远听了父亲的话,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暗道:“原来二哥变成胖子,还有这么个典故”
这时,张梁接着说道:“你三哥倒是比较理智,也很聪明,早早的就知道为自己打算,放弃了习武,专心苦读诗书……以你三哥的才华,将来必有一番成就”
张梁说道这里,再次把目光转到张远身上,说道:“远儿,你对自己的将来有什么打算?”
“呃?这个……”张远现在明白了,父亲这是误会他了,他的行为举止大变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那残酷的家规,不是因为担忧前程,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张远了
不过,张远总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只能顺着张梁的话接着说下去,脑中心思电转,然后开口说道:“父亲,孩儿对习文没什么天赋,所以选择专心练武,只要孩儿将武艺修炼至先天武师之境,哪里还需要愁什么前程”
“哈哈哈……”
这时,书房门外突然响起大笑之声,张梁和张远同时看向门外,只见张角一脸微笑的走近,进入书房之后,张角把目光投在张远身上,笑道:“说的好只要武艺有成何愁前程不明从张家走出去的人,若是没能混个出人头地,那都是庸才若因家规而记恨家中亲人,那此人必是庸人”
………【第四章 自谋财路【下】】………
张远见了二叔张角,赶忙起身,行礼,唤道:“二叔”
“呵呵,不必多礼”张角爽朗的笑道
这时,张梁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你不在府里处理军务,怎么跑到我这里打晃,莫不是缇州安居乐业?”
张梁的语气有些训斥之意,但是张角却毫不在意,自顾自的找了张椅子坐下,说道:“大哥,现如今我那书房里堆起来的公务,比我站着还高,我哪里有时间到处打晃啊”
张梁没有理会张角,而是向张远挥了挥手,说道:“远儿,我和你二叔有事要谈,你先下去”
“好的,那么,父亲、二叔,我下去”张远回应道
“去、去”张角微笑着说道
张远向张梁和张角微微躬了下身子,然后转身走出书房……
张远离开之后,张梁皱着眉头看向张角,说道:“找我何事?”
张角面色一正,然后说道:“大哥,我知道你不想让整个张氏一族都卷入水火之中,可是事已至此,若你不全力助我,那后果加不是你想看到的?”
“……”张梁没有回答,不过沉默就相当于默认,张角见张梁沉默不言,于是接着说道:“缇州位于大明领土的中部,南北交界之地,北面有长江天险可守,把守长江天险的人是我二夫人的娘家人,暂时可以信任”
“缇州西面是一片连绵山脉,无需人把守,南面是黎洲,有龙须山挡住交通要道,来往通行必须经过龙须关,此时的龙须关由卢达开把守,卢达开也是武将世家出身,一身武艺不俗,兵法韬略也是可圈可点,我早年救过卢达开一命,此人知恩图报,后来效忠于我,所以我对于龙须关也不甚担忧”
“唯有那东面,缇州东面紧挨着康州,两州中间是一马平川,既无天险可守,又无地势可依,仅有一座清泉城勉强算是防御工事,然而这清泉城周围地势平坦,敌人若想绕过此城,简直轻而易举,若真是有人带兵绕过清泉城,不需太多兵力,只要两营之兵,就可以直接从东面杀到我这安民城”
“自从天灾之后,缇州的百姓纷纷逃荒,现如今的缇州人丁稀少,整个缇州的兵马不足十个营,又要分散到东西南北,这安民城内只有一营之兵,而且还都是兵,只能用于维持治安,排不上大用,若是有两营之兵打到安民城脚下,不消半日就会破城”
张角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打量张梁的脸色,只见张梁皱着眉头,时不时的短期茶杯喝一口茶,显然是在犹豫什么,而张角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