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陈母说着便环顾四周给女儿找鞋子,“你把鞋子脱哪里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陈季云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抽泣几下跪在床上往地上瞅。
陈母低头寻了半天终于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寻了一只不由的气道:“真不知道兮儿是怎么忍受你的,你脱鞋的时候能不能安安稳稳的脱下放在床边啊?另一只呢?”
陈季云听得娘亲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不由的头皮发麻,拢了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
被子被陈季云一拉,另一只鞋子便出现在陈母眼前,陈母气的从床上拿过鞋子便朝陈季云打去。
“你说你,鞋子都能脱到床上!我打死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我要是兮儿早就不跟你过了。”陈母气的拿着鞋连拍陈季云三五下。
陈季云又羞又气,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被娘用鞋底打屁股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娘,我就今天神思恍惚了才这样,我平日脱鞋都停规矩的。”
陈母打够了便把鞋扔到地上,她好久没有揍陈季云,猛的一揍差点闪了腰。
“下去吃饭,不是说今晚子时要去买画么!”
陈季云闻言猛的一愣,她都忘了有这回事了,娘子走了,女儿也被带走了,买画的劲头不知怎地小了不少,做什么都带不起精神来。
“知道了。”陈季云闷声道,挪到床边穿上鞋,也不知道她们母女走到哪儿了?
入夜,打更的梆声响了起来,亥时时分,陈季云带上银票独自去了东桥,此刻路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夜晚的风凉凉的拂过她的脸颊让她倍觉凄惶,因着妻女出走,买画的心情一落千丈,本来盼了很久,今夜应该是欢欢喜喜的去,可陈季云脸上除了悲就是苦。
“老人家?”陈季云到了东桥,见一老人背身而立不由的走上前轻声唤道。
“你来晚了。”老人家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
陈季云闻言微微一愣道:“没有啊,更声还没有打三下,晚生没有来晚啊!”
“来晚了,明日子时再来吧。”老人家说罢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离去。
陈季云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天,月明星稀,是个好天气。
“难道我过糊涂了,过了子时却觉得没过?是我傻了吗?”陈季云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
“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陈季云闻言猛的一惊,才到子时,怎么就说她来晚了呢?陈季云此刻满怀疑问,在东桥站了一会便迈步往回走,可能是那老人家人老了,记不大准了,明天再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就这些吧!很感激在昨晚那种情况下,还有读者鼓励我,让我一个新人感到很温暖!
两个主角都有错,人非圣贤,大家给个机会让小夫妻知错认错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阳平与扬河之间隔了两个县,柳言兮到扬河之时天已过了子时;柳府上下全部熄了灯。
翠云连敲数下门;才听见里面有人走动。
老伯听见翠云的声音睡眼惺忪的开了门;见到自家小姐顿时傻了;使劲擦了擦眼看清楚后才低头施礼道:“老奴见过小姐。”
“恩,夜已深,不必惊动我爹娘他们。”柳言兮轻声说完便抱着熟睡的女儿踏进娘家;走到儿时经常玩闹的地方柳言兮心情复杂的紧了紧怀中的女儿;现在她早已不是躺在娘亲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了;她如今已是当娘的人了。从十八岁及笄到穿上嫁衣出嫁,再到为人妇为人娘,这期间种种初尝的滋味都让她既紧张又心喜。
启开闺院的门;迈过圆月般的石拱门,柳言兮在月光下瞧着自己幼小生活的地方,不知不觉两行泪滑落脸庞,久违的感觉萦绕在她的心头。
怀中的女儿微微动了动,小胳膊不知怎地轻轻的挥动了一下,吧唧几下小嘴将脸埋进柳言兮胸前继续睡着。柳言兮见状往上抱了抱女儿迈步踏上荷花池上的石桥,一步一步走到绣楼前。
绣楼里面依旧如原来一样,家居摆设纹丝不动,柳言兮轻踏楼板上了二楼,绣床上依旧系着红色同心结,芊芊细指划过桌面,没有一丝灰尘,柳言兮鼻尖顿时酸酸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她出嫁了,闺房中依旧打扫的干干净净。柳言兮微微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抱着女儿走到床前,轻轻拉开被子将女儿放到了床里头。
此刻的陈季云自子时回了家便蒙上被子躲在被窝里,被子上锦枕上依旧残留着属于柳言兮的芳香,陈季云翻来覆去半晌才迷迷糊糊的入睡,浅眠间老是感觉有人轻轻踢着自己的小腿,迷糊间好像听见柳言兮哼哼唧唧要喝水。顾不得睁不开的双眼,陈季云如往常一般掀开被子下了床,摸到茶壶茶杯便开始倒水,水溅到手上方才一震,刷的睁开双眼,柳言兮明明已经走了啊!
陈季云垂头丧气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