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更多风险的其实是在他方,”杰斐特道:“若是到时候你实力不足,又或是根本不想出力,他又真的能奈何的了你吗?”
说出这番话来的他,面上显出一种毫不在意的笑,看来,是自己不要脸多了,才会以为别人也能像他那样不要脸。爱丽丝颇为无语:“答应下来的事,还是要尽力去做为好。”
“是是!”杰斐特一副我错了的模样。
但爱丽丝知道,他其实根本就没听进去。当然,若是面对的是这家伙,那位谢利局长,恐怕会锱铢必较到不放过任何一个漏洞,根本就不会提出这么一个邀请。爱丽丝叹了口气,她有些迷惑,自己怎么就和这家伙结了缘?在某些方面,她是不是有些过于好心了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已经发生的事也没办法抹消,最起码,这个家伙也给予了自己很多帮助,他的性命也还要依赖自己的维持,将他视作自己这方的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爱丽丝没有再说话了。她之后又去了一趟行动局,这次去往的,是比上两次看守要严密太多的密库,就中间的流程,若非是谢利亲自将她带往,恐怕都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所幸她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一件她从未见到过的品质为红的遗物。
只此一件,就将她之前有过的小小忧虑给冲散。她还远非这个世上最强一列的人,无论是行动局,还是真知会,甚至是银灯会,还有她仅仅听闻过名字的元老院,都有着一件足以定鼎一切的异化物,她不奢望自己能达到真知会首领,亦或是行动局局长的地步,但最起码,她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件禁忌之物。
“不要着急啊,爱丽丝,”她对着自己说:“你迟早会变强的。”
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回去了家中。今日是学校老师家访的日子,就算是在异化界中跺跺脚,也能抖一抖的爱丽丝,如今也不得不稍微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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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听说过,在国外有位文豪说过一句话,‘在一切已经固化时,连挪动一张椅子也要流血’。”一处很高的站台上,周围密密麻麻的围聚着乌压压的人群,他们各自装扮奇特,有人在脸上抹上油彩,有人举起高高的横幅,有人手持小旗,有人给自己换上绘有名字的t恤,他们俱都看向场中最上方的人,每一个人眼中都是相同的热切。
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的青年。他有着一头浅棕近金的发色,身上的衣着也不庄重,是一件长袖的衬衣,领口被打开,领带也只是浅浅系着,他手中拿着一个演讲的话筒,毫不畏惧地看着周围的所有人,口中大声道:“如今我们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时刻!联邦中的问题那么多,就像是一丛又一丛生长在森林黑暗处的瘴草,它们身上长满了尖刺,又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毒气。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它们的存在!但却又一直忽视它们,不管是我们,还是上面的那群人!”
“是的,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他愤慨地说:“我们知道纽克市已经成了第一个合法抽大|麻的城市,我们知道黑与白又一次发生了冲突,就在前几天,在多伦市,校园枪击案再次令许多人牺牲,我们谁都知道,可是,却又在任由它发生,这是为了什么?”
一位穿着一件长长风衣的女子提着一个皮箱,她挤进了人群中,目光奇异地看着台上人。她面上没有化妆,容颜也稍显平淡,但她身上却有着一种非常随意的洒脱的气质,她挽了挽长发,对着身边一位微胖的小个子说话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小个子起先还没有注意到她,直到女子将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他才有些迷茫地回望过来。他瞪着眼瞧着她,不开心道:“你没看到那边的标语吗?这是一场演讲。”
“不是游行吗?”女子有些不解道。
“游行就不能演讲了吗?”小胖子反问道。
“啊,”女子反应过来,“是了,游行当然可以演讲,是我失误了。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位勇敢的人是谁,他说出这些话,难道就不怕……”
台上人的声音仍在传来:“是的,我们都知道原因。这里面有很多人的利益,就像是我们国家,在建国几百年来,最初制约我们的制度,已经被很多人参透了。他们是如此的聪明,从先人们的围墙中,一点一点地钻研,将之蚀出洞口,蚀成粉末,然后从中得到美味的流油和富裕的蜜糖,然后就自以为聪慧,并将自己摆上高台,与周围人达成协议,编织出一套弥天大网。”
“我们都知道原因,可仍然对此失望。因为
我们并没有看到政府对此努力的成果。是一个庞然大物将你们压住了吗?为什么我没有看到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