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诗。文人墨客们献出一首有关牡丹的诗词,展出在洛阳红中心临时搭建的展台。游玩观赏的人们,给自己喜欢的诗词上摆上一片牡丹花瓣,以一炷香时间为限,花瓣最多的,就是本次赛诗会的优胜。
此时不需多说,才子们都很默契地将一首首牡丹诗词的条幅摆上展台。一会功夫,展台的诗条幅已经差不多,没人再继续上呈,虽然展台未满,但是像这种大型的赛诗,没有才情,自不量力献丑者少之又少,换句话说,台上的诗作都是一时之杰。
清嫣驻足稍许,便差丫鬟呈递上去自己的诗作。自古主事者多为男子,周围的士子们见到一女子也参与诗会,小声议论着其身份,纷纷猜测清嫣的诗作内容。
司仪此时出场将金香炉摆好,点燃一炷香。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条幅上花瓣的数量也是一点一点地增加,台下的文人们却是一点倦意也没。香燃尽,司仪出场,撤走一切无关物品,带领几个小厮开始看花瓣数量了,这时台下有点小喧闹,人们纷纷议论着可能出来的结果,这也算花会的另一番特色吧。
展台上,貌似出了什么问题,迟迟不公布结果。司仪和小厮们对着两个条幅貌似在质疑着什么,惹得台下的人也是焦急万分,有的人甚至直接就喊出自己的不满了。
司仪最后,双手各持一条幅,端平架稳,来到前方,但见左手的条幅上写的是:
平生自是爱花人,
到外寻芳未遇真;
只道人间无正色,
今朝初见洛阳春。
右手的条幅则是:
洛阳人惯见奇葩,
桃李花开未当花;
须是牡丹花盛发,
满城方始乐无涯。
“这两副条幅得花数相同,同为优胜,请两位才子出来吧。”
当两位优胜来到台前时,不仅台下的人有些惊讶,两位优胜也有不小的吃惊。
这两个人乃是一男一女,男子身形洒脱,俊朗飘逸,风度翩翩,女子笑靥如花,美目顾盼间,似是勾去了轻薄士子的魂儿。这是从来没有的状况,而这两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相撞的男子与清嫣。
清嫣只觉台下嗡嗡一片,而此刻她眼中,就只剩下对面的白衣男子,清嫣鼓足勇气,正欲迈出一步,忽然脚下立成虚空,仿佛出现了一个无底黑洞,将清嫣吸了进去,清嫣惊恐地瞪大眼睛,再多挣扎也无济于事,迅速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清嫣猛的从床上坐起,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只是梦……。
可是梦境,又为何如此相似………老天啊,为何待清嫣如此之薄!
想到此处,清嫣忍不住失声痛哭,只想着何时能结束如此煎熬…………
【长安,平康坊,香兰雅】
香兰雅,长安城里一个有名的栏杆,虽不能与长安第一的忘忧楼相比,却是布衣人士和商旅豪杰最热衷的处所,数月前又因来了武清嫣,在短短的月余声名大噪,竟有直追长清楼之势。
“呦,公子几天没来了,”鸨母早已笑脸迎上来了,“清嫣总说自己病了,好几天没接客了,你来她肯定接,你再劝劝她呀。咱们现在可都是指望着清嫣了,若是惹恼了贵人,咱们可担当不起啊。”
武萱来到醉月阁,这里是清嫣成名后的居所,一进清嫣卧房内,但见清嫣卧在床上,犹自捂着胸口轻声喘息。
“妹妹,紫金丹我拿到了。”
“姐姐,”清嫣挣扎着坐起来,“姐姐辛苦了。”
“来,快服下它。”
“水。。。水。”
武萱看到桌子上有水壶,拿了个杯子,一倒才水壶是空的。
“妹妹等等,我去楼下叫个丫鬟。”
鸨母见武萱走了,便满脸堆笑地推门进来:“清嫣啊,今天来了个贵人,专门点名要你,你看,咱们也不能得罪人家啊,要不,你就去招待招待人家。”
“可是。。。我这个样子怎么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