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无尘,无疑是极好的,就是有些太过冷漠傲气。至于裴俊飞,我倒不曾见过。” 在这个皇兄面前,凝西也不扭捏,直抒己见。
“裴俊飞你是见过的,当日你册封大典的晚宴上,他也在的,只是当时人多,你恐怕不曾留意到。”曾经见到过?凝西努力回忆,无奈当时晚宴上人员众多,的确毫无印象了。放弃回想。
“我要看一看这裴俊飞。”凝西直接提要求。
宁成太子了然笑道:“好,为兄自当为你安排。看来皇妹已经有所决定,为兄现在就去拜见父皇。”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凝西无赖地笑。
过了几日,宁成太子果不食言,找个理由,请了裴俊飞来宫中,让凝西在暗处看了一番。
裴俊飞出身世家,温文尔雅,面容白皙,看起来性格也极其温顺,且并不会武功。凝西觉得这个人做自己的驸马还是不错的。
其实若论起来,孟无尘论才气丝毫不输裴俊飞,且武功好,相貌也更为俊美。但凝西一是觉得孟无尘太过冷漠,怕不是容易掌控的人物,二是,心有忌惮于大莫先生,凝西自是知道,这大莫先生师徒对自己,其实多少是存了几分谨慎的。
至于为什么凝西没有想过撇开这两个人选,另自寻找,一是如太子所言,她事事随性,并不愿费力寻觅,强求些什么。二是,她也知道父皇虽然宠爱自己,但这驸马人选,自然也是关系朝政局势的,也就不愿干涉了。
于是,在一番权衡后,凝西默许了这个裴俊飞这个驸马。
悲情的驸马(1)
……》
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已知道,当朝裴阁老之子俊飞将成为七公主的驸马,皇上已命人在城里最好的地段落马巷监造公主府;预计来年夏时完工,即可举行大婚。街头巷尾都在流传着那位公主是如何的美若天人,又流传着那位公主是如何的刁蛮任性。于是,对这位新出炉的准驸马,有人鲜羡,有人嘲讽,更有人同情。
皇宫里的凝西公主自然不知道民间的流言,她在皇宫里正玩得逍遥自在。虽然皇上已经为她订下驸马,但到底舍不得马上将她嫁出去,预备等来年她十六岁时,才举办成婚大典。可能是想到这个女儿来到自己身边没多久,就又要离开,虽说还是在盛京城里,但到底算是出了宫,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和怜惜,因而凡事更加顺着凝西,有求必应。凝西心知父皇的愈加宠爱,再加来日即将开府另居,心里愉悦,更是每日玩得风生水起,无法无天,只差掀瓦上房了。
恍惚间到了秋天,忽地出来消息,裴俊飞一病不起,没多时居然就这么去了!
这个消息对凝西来说虽然算不上晴天霹雳,但也颇为震了她一下。好不容易挑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男子,没想到就这么死了啊,想到还要另找一个,心里不能说不扫兴灰心。
这个消息自然也令皇帝很为烦闷,一是自己钦点的驸马居然就这么去了,实在有损皇家威严,二是还要慰籍这老年丧子的裴阁老,毕竟,裴阁老是朝廷重臣,而且差点和自己成为儿女亲家。
这驸马人选亡故了,公主府依然还是继续造,公主也不能因此就不嫁人。虽有望门寡一说,但那是针对一般人家的女儿,这天家的女儿,别说还没有嫁过去呢,就算嫁过去了,只要公主不愿意,也没有让公主非得守寡的道理。
于是皇上一边慰籍着裴阁老,追封了他那死去的儿子,一边还是赶紧给自己女儿另觅佳婿。
这次选婿,凝西兴致不高。想来世间本不能万事皆顺人意,父皇又是极为疼宠自己的,挑定的人选也不会太差。于是连过问都懒得过问了。
俗话说,皇家的女儿不愁嫁,尽管公主未嫁夫婿先亡,算不上光彩,依然有很多王公贵族向皇上求取这位公主。很快,又议定了一位驸马,是一位韩姓国公的长子。这位国公也是三朝元老了,位高权重。这位驸马现为子爵,弱冠之年,听说风流俊俏,不但文采好,且武功也不错。
凝西听到这话,暗想,看来这次皇上是吸取上次教训了啊,找了个武功好,身体好的,省得一病呜呼。
于是京城又有议论,正在敕造中的公主府,还有那赛天仙的公主,裴俊飞真是没有福气哪,便宜了那子爵。更有人编造了歌谣,什么裴公子无福,公主府空悬,韩子爵有缘,俏公主静盼等等,不一一提及。
悲情的驸马(2)
……》
转眼已是冬至,皇宫里举行“祭天”大典,文武百官随驾斋戒沐浴祭拜,真是好不热闹。接下来开始过年,皇宫里装扮一新,对联彩灯无处不在。皇上也封玺了,每日家不是大宴群臣,就是和妃嫔们嬉戏游玩,自然到了哪里也少不了正当红的凝西公主的。更加各州府送来的贡品,珍稀美物,挑得人眼花缭乱,真是喜事连连。一时间凝西自然便那不快之事抛开了,玩得好不开心。
谁知刚过了年没多久,就传来消息,那位新晋的准驸马爷,韩姓的子爵,居然在游园时不慎跌入水中,偏偏这位爵爷又是个不会水的,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一下子舆论四起,纷纷猜测这位凝西公主是个克夫的主,没进门就已克死了两位未婚的夫婿。那裴俊飞裴公子,还有这韩子爵,本来身体强健没病没灾的,怎地和这么公主订了亲,就病死的病死,溺水的溺水呢。本有些不信邪的,看到这么巧的一桩事,也不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