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不是霍尔姆。”
“不是吗? ”
“不是,我是这么称呼我自己没错,但那不是我的真名。”
“那你叫什么? ”
“菲利普·费思富尔·毛里松。”
“这个名字让你觉得惭愧吗? ”
“说真的,我被关过一两次,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旦你被判刑,大家就都知道你的名字,你应该晓得这种情况。”
“当然。”
1 费思富尔原文为Faithful,有“忠诚的”、“可靠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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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知道你被关过,那些条子就会来找——对不起,我是说警察。”
“没关系,我没那么敏感。”
杰克森沉默了一会儿。毛里松焦急地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
“我不是因为很严重的案子被捕的,真的。”他说,“只是收了一些赃物、持有枪械等等。还有一次是入室盗窃,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改过自新了,是吗? ”杰克森说,“变成好人了? 还是你又学到一些新花样? ”
毛里松的答复是一抹奸笑,杰克森却毫无笑意,他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
“我不想进监狱。”
“可是你已经进去过了,而且事过境迁,也不觉得这有多严重,是吧? 这城市里到处是进过监狱的人,我每天都会碰到好几个。只不过是休息几个月嘛,又不会有什么坏处。”
审视眼前那些引发祸端的物品,毛里松面临的不是短暂的假期。如果他真的被捕,那些警察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出所有的事情,而且还可能连带发现另外一些事情,那就一点儿也不好玩了。另一方面,他在国外几家银行里还有不少存款,如果能够摆脱现在这个困境,他一定要火速离开这个城市,然后逃出这个国家,之后一切就可迎刀而解了。无论如何,他本来就计划退出这行,同时想结束涩情书刊和毒品的买卖,而且虽然待遇很高,他也不想继续为莫斯壮和莫伦这类人跑腿了。他想涉足乳制品业。走私丹麦奶油到意大利的利润相当可观,而且这其实是合法的,唯一的风险是可能会被黑手党干掉。想一想,这种风险倒也不算小。总之,已经到了使出绝招的时刻了。毛里松说:“谁负责银行抢劫案? ”
“‘推土——”’杰克森脱口而出。
“推土机。”毛里松立即说。
“地方检察官奥尔松。”杰克森说,“你想要告密? ”
“我或许可以给他一些消息。”
“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
“这是很机密的事,”毛里松说,“我想只要一通简短的电话就可以了。”
杰克森考虑了一下。他知道警政署长和他的助理曾经说过银行抢劫案非常重要,唯一可能比这件案子还重要的,是对美国大使扔鸡蛋。他把电话拉过来,直接拨给国王岛街的特别小组。是“推土机”接的电话。
“我是奥尔松。”
“我是亨德里克·杰克森。我们抓住一个毒贩,他说有事情跟你说。”
“有关银行抢劫案? ”
“看来是的。”
“我马上就到。”
他很快就到了。“推土机”急切地进到房间里,开始一段简短的谈话。
“你想要谈些什么,毛里松先生? ?‘推土机”问道。
“你不小心碰巧对莫斯壮和莫伦这两个家伙有兴趣吧? ”
“正好就是,?‘推土机”说,“没错。”他舔了舔嘴唇。“非常感兴趣。你究竟知道什么,毛里松先生? ”
“我知道莫斯壮和莫伦在哪儿。”
“现在? ”
“是的。”
“推土机”兴奋地搓着双手,接着才后知后觉地说:“我想你是想要讨价还价吧,毛里松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