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觉得非常茫然,但是“推土机”说:“各位,他们只是暂时欺骗我们。华纳… 罗斯已经猜到我们晓得他们的计划,而且希望我们会放弃。他会叫莫斯壮和莫伦下个星期五再行动,也就是一个星期后的今天。
没关系,是他在浪费时间,不是我们。”
三点三十分,第一个让人忧心的报告进来了。这个消息非常紧急,所以他们全部立刻撤回国王岛街去,在那里等候进一步的发展。之后的几个小时里,电报机不停地打出新的消息。
逐渐地,整个情况明朗了,虽然这花了点儿时间。
“米兰”显然不是你所想的意思。”科尔贝里冷淡地说。
“不是,”“推土机”说,“是马尔默。这实在很高明。“ 经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后,他终于肯安静坐下来了。
“谁知道马尔默和斯德哥尔摩竟然有相同的街道名称。”拉尔森说。
“而且那里的新银行还和这里的银行有完全相同的内部设计。”科尔贝里说。
“我们早该知道的,各位,?‘推土机”大声说道,“罗斯就知道。所有的银行都用相同的设计是比较省钱的做法。没错,罗斯是让我们在斯德哥尔摩吃了一次亏,但下一次他就逃不掉了,我们只需等他再次犯案。”
“推土机”看来已经恢复生气了,他站起来说:“华纳·罗斯在哪里? ”
“在伊斯坦布尔。”拉尔森说,“他这几天休假,所以到那里休息个够。”
“那当然,”科尔贝里说,“你认为莫斯壮和莫伦会到哪儿去度假? ”
“到那儿都没有关系。”这又勾起“推土机”的旧恨,他说:“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再回来的,到时候就轮到我们扳回一局。”
“你确定? ”科尔贝里暖昧地说。
情况已不再那么神秘,但是时机也过了。
莫斯壮已经在日内瓦的一家旅馆里,他在那里有个订了三个星期的房间。
莫伦在苏黎世,不过他明天就要启程到南美洲。
当他们在换车的小屋前停留时,并没有时间多谈。
“不要把你辛苦赚来的钱,随便花在内衣裤和那些烂女人身上。”莫伦劝告他。
“钱是够了,”莫斯壮说,“但这些武器要怎么办? ”
“把它存到银行里啊。”莫伦说,“不然能放到哪儿去? ”
大约一天后,华纳·罗斯坐在伊斯坦布尔希尔顿饭店的吧台上喝着戴基利酒,读着《前锋论坛报》。
这是第一次他想要看看报纸上有关自己的新闻。报道只占一栏,相当短,在简短的标题之后写着:瑞典银行被枪。文章里提到一些比较重要的消息,例如钱的数量,至少五十万元。还有一则不那么重要的消息:“瑞典警方一名发言人今天说,他们知道这个突击行动是哪个组织发动的。”
再下来一些是另外一则瑞典的新闻:“监狱大逃亡。十五个危险的银行劫匪今天从瑞典最严密的库姆拉监狱逃脱。”
“推土机”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正与他的妻子躺在床上,这是几个星期以来他们第一次同床。他立刻跳了起来,开始在卧室里走来走去,高声地重复着相同的话:“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那么巧? 好! 这是场生死之战,我们必须奋战到底! ”
同一个星期五,马丁·贝克在五点十五分到达突利路的那栋房子。他的腋下夹着拼图游戏,手上则提着一袋从国营酒专卖店买来的酒。他在一楼碰到雷亚。她正拎着红木屐走下楼梯,身上除了淡紫色开襟长毛衣外别无他物。她两只手各提着一袋垃圾。
“嗨。”她说,“真高兴你来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让我来。”他说。
“只是些垃圾而已,”她说,‘‘况且你已经腾不出手了。那是拼图吗? ”’“是啊。”
“很好。帮我开门,好吗? ”
他把院子的门打开,看着她走到垃圾桶那儿。她的腿和其他部分一样结实、强壮、匀称。垃圾桶的盖子‘‘砰”一声关上,她转身跑了回来。她跑起来就像个运动健将一样,径直向前,头低低的,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她上楼时也是小跑,所以他必须一步几个阶梯地跳才能赶上她。
有两个人坐在厨房里喝茶。其中一个是名叫英吉拉的那个女孩儿,另一个他不认识”
“你要给我看什么? ”
“在这里,”她说,“过来。”
他跟着她走过去。
她指着一扇门。
“就是那儿,”她说,“一个上了锁的房间。”
“婴儿房? ”
“正是。”她说,“里面没有人,但从内部反锁起来了。”
他注视着她。今天她看起来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