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溪村来了一位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却让人无法分辨到底有多大的夫子,一眼望过去,似乎只是一名少年郎,可是再仔细瞧上片刻,却又似乎是一名青年。
虽然下溪村的村民对这位年轻先生的年龄争论不休,但是有一点却是公认的,那就是这位年轻的夫子格外博学,而且对钱财并不看重。
这一点,从这位年轻的先生仅仅只是收下十枚铜铢作为束脩,就让人进入他的学堂,学习他的知识就能够看出。
不过也没人就此看清这位先生,认为他是穷疯了,所以才设下如此低的入学门槛。
因为这位年轻先生的饮食起居都格外讲究,而且他的身边有一位俊俏的侍女贴身服侍,还有一位看起来凶神恶煞,门神似的大汉。
因此周边村落的居民都在猜测,这位年轻的先生莫不是哪一个负气离家出走的贵公子,只是暂时选在此地隐居,将教书当做打发时间的行当。
各种各样的猜测与传闻在这乡间田埂中流传,俊俏的年轻书生,而且还疑似来自高门大户的贵公子,种种身份加持之下格外吸引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让她们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这些都不影响周边的居民争先恐后的将自家的孩子送进这位年轻的先生开设的学堂之中,毕竟十枚铜板的束脩,几乎等同于白捡,即便是再没有见识的农户,也不会觉得读书认字是一件坏事。
“老爷,你应该去上课了!”
清新雅致的花园中,俏丽可人的小侍女,花朝颜小心翼翼地提醒着正在闭目假寐的少年郎。
“唉,昨天不是已经上过了吗?怎么今天还要上?”
少年颇为有些烦躁地拿下了盖在脸上的道长玉册,向花朝颜问道。
“老爷,您是教书的夫子,请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胡话了,学生都已经到齐了,正等着您去上课了,您可要以身作则,千万不能迟到了,上课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
花朝颜认真地提醒道,虽然不明白老爷为什么会突然跑到一处凡人的村落旁边建起私塾,开始教书授业,但是既然是老爷的选择,她定然要无条件的配合,并且提醒。
“我知道,不过就是抱怨一下,教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风秉文忍不住吐槽道,他开私塾授课还不到一个月,此时已然是饱受折磨,精神与意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与摧残。
他现在都有些懊恼自己先前做下的决定,干什么不好,跑去开私塾当先生,这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不过决定都已经做下,学生也都已经收下来了,他自然也就要把课给讲完,总不能开可不到一个月就撂担子,跑路,这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
铛~
清脆悠扬的钟声在林间回荡,一旁的花朝颜连忙提醒自家老爷,
“上课时间到了!”
“我听到了。”
风秉文嘀咕一声,顿时便化作一道五色遁光,消失在原地。
五行遁法!
这就是他出行都要把这只五色鹿带在身边的原因,只要一有空闲,便可以时时参悟,次数多了自然也就能够模仿到推出,完美契合于他自己的遁法了。
当钟声停歇的那一刻,风秉文的身影出现在。看起来分外简陋,但是冬暖夏凉,足以遮风挡雨的学堂门口处,然后整理了一下仪容,面无表情的夹着书本走进学堂。
原本喧闹的学堂随着风秉文的进入,顿时鸦雀无声,一双双黑白分明,其中又带着些许畏惧的目光,看向走上讲台的年轻夫子。
“起立!”
一声稚嫩的娇喝在课堂中响起,一名坐在前排的女孩站起,随后整个学堂,数十名,年龄大小不一的孩童全都起立,然后齐齐向着先生问好。
“都坐下吧!”
风秉文抬起手掌,压了压,他并没有要求这些,这是来到他课堂上的学生们自发的行为,因为周边的学堂都是这样的,尊师重道,是作为一名学子最基本的素养。
“今天我们学这些……”
年轻的夫子从腋下抽出书本,开始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几个斗大的字。
嗯,他如今就是负责周边几个村落,孩童的启蒙教育就是教他们认字,这是一项极为痛苦,但是却意义重大的事情。
风秉文真正想教的其实只有一人,不过,教人读书认字是一件长久的事情,他总不能天天隐匿身形,瞒着人家的父母教她吧,这样想着未免也太过怪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