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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第1页)

,她特殊就特殊在丈夫常年不在家,而是随军驻扎在高高的昆仑山上。

李夏一听到张小琴的声音心里就有了底,军婚嘛,你王机场敢碰军婚这个高压线,那就不能怪人家李夏不客气了。王机场和张小琴在玉米地那头翻云覆雨,李夏则坐在玉米地这头等,等那边弄得差不多了,李夏像阵风一样刮了过去,上去就抓住了王机场的裤子,也抓住了张小琴的裤子。两个人“呀”地叫了一声,又连忙闭上嘴巴,光着屁股缩成一团。

王机场和张小琴的裤子都在李夏手里,他队长的威严早就没有了,哀求道:“李夏,你把裤子给我,什么都好说。”

李夏说:“裤子还给你们可以,可是裤衩我得留下。”

王机场语无伦次地说:“你个李夏。”

李夏说:“我得留下证据。”说着把裤子扔给了王机场,把裤衩揣在怀里走了,走之前他意味深长地拍着王机场的肩膀说:“队长,我啥也不求,只求能去四川转一圈。”

王机场就这样上了李夏的套,他不敢不答应李夏的要求。

为了这个招工名额的事情,村里人背地里把王机场的祖宗八代都骂遍了。王机场装作没听见,谁骂他他心里清楚,可是见了骂他的人脸上照样是亲热和蔼的,这叫我不得不佩服起王机场来了,怪不得人家说当官的不光得要有肚量,而且还得命硬,没有肚量还不早被气死了,而命不硬的话也会被活活咒死。

秋天里李夏招工去了四川,走之前他对豌豆说:“娘,你放心了,我要在四川一扎根就把你接去。”豌豆眼泪汪汪地拉着李夏的手,她实在放心不下李夏。这时大卡车来了,全镇被招了工的年轻后生纷纷上了车。汽车开走时,下面送行的人都在抹眼泪,其中就数豌豆哭得最凶,几个妇女在一旁打量着豌豆,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绿,我听见她们小声骂道:“骚货。”这几个妇女心想李夏能被招上工,多半原因是豌豆和王机场有什么事。她们都想错了,其实只要看看豌豆这多年为大希都没脱下过的丧服就不该往那地方想。

过了几年,虽然吃饭不再是难题,可日子还是穷。这时候东山和西山已经上完小学了,本来我还想让他们上初中,可队长王机场来我家说:“梅仍,我看你那两小子别再上学了,回来到队上,我给他们每人六个工分。”听队长这么说,东山和西山两个都说不想上学了。他们对我说:“爹,我们认识的字足够用了。”

我当时死活不同意他们辍学,我还想东山和西山能像二夏那样把书读出来,也不至于窝在农村受一辈子憨苦。可是后来王机场又对我说:“梅仍呀,不是我说你,你光看看你奶奶的身体,也不该让那两小子再读那破书了,再说你们家那成分,也读不出个什么出息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大家族 第八章(6)

我的心里“嗡”地响了好一阵子,后来我想王机场说得其实也有道理,虽然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可凭我的能力和家里的情况,是没办法再供他们上学了。于是我就准许他们不再上学了,我想即便就是茹慧活着,也一定不会怪我。

那年夏天,东山和西山弟兄俩就进了队,在火红的太阳下跟着大人们一起去锄棉花。刚开始那几天我怕他们锄不好,就让他们跟在我身边。我对他们说:“锄慢点没关系,就是要小心锄到花苗。”

东山不屑地回答:“这有什么难的。”他锄得比我快,不时回头对西山笑,我仔细看了他锄过的地,还算说得过去。我心想别看这小子平常冒失,干起活来却不马虎。相反西山就差了些,锄头小心翼翼的,迈不开步子,总是落在别人后面。

东山嘲笑西山:“你那是锄地还是绣花?”

西山不说话,只是嘿嘿笑。

那段时间我奶奶突然病了,浑身没力,走路都走不稳。人年纪一大,就容易有问题,我对西山说:“你别上地了,在家照看祖奶奶,顺便给我们做饭。”

过了两天我奶奶的病还没好,我想还是应该请个医生看看,为了省点钱,我没去医疗站请那个年轻医生,而是去请老中医。可我刚走到老中医住的那条街,一眼就看到了老中医家的门檐上挂着白布,我心里“咯噔”一响。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去找他的当天早上老中医死了。

老中医卧床有好一段时间了,吃不下饭,只喝点稀粥。人们都说他不行了。老中医的小儿子阿诚接到消息,从城里回来见他最后一面。谁知老中医看到小儿子后却来了精神,张着嘴巴要吃东西。老中医的老婆连忙去做了碗汤面条,放了鸡蛋和西红柿,老中医竟然把它吃完了,而且还伸着手要第二碗。

老中医的小儿子和他爹一个职业,在城里的中医院做医生,人长得白白净净的,鼻梁上还架了一幅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他看着父亲吃了面条,又像老中医那样给他爹把脉看舌头,后来脸色就变了。老中医的老婆不懂这些,还高兴地对阿诚说:“你爹看到你回来就好起来了。”阿诚却取下眼镜,掏出手帕擦眼泪。

“这是回光返照。”阿诚对他娘说。

当时在场的兄弟们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回光返照,却从中听出了不吉祥的意味,当时就有人把他们的小兄弟拉出房门,问接下来该怎么办,是不是送到城里的大医院去。阿诚摇着头流眼泪:“没那个必要了,准备后事吧。”几个兄弟听他这么说,抱着头哇地哭起来,等哭完了进屋子,才发现老中医已经死了,嘴角还沾着刚才的面汤。

埋葬老中医的那天,全梅堡的人差不多都出动了,成年男人都扛着铁锨去埋土,女人则聚在一起抹眼泪。那份隆重和热闹,在我们梅堡是多年以来未遇的事情了。埋了人后,大家抹干眼泪,看着那新生的土坟,眼睛里盛开的都是感伤、惋惜以及嫉妒。有人说我们梅堡也就只有老中医配得上这份隆重了,以后五十年怕是出不了这样的人了。说着说着大家就开始回想老中医的旧闻旧事,说着他以前曾经对自己的照顾,哪家都有人生过病,哪家也都有人找老中医看过病,那份唏嘘感叹,包涵着我们梅堡人的许多生命感悟,也夹杂了人们对过往世事的情感追忆。

老中医入土后的第七天,他的几个儿子穿着白色孝服排着队从家里走出来,当头的老大怀里抱着一个木盘,盘里放着一沓烧纸,他们从街道走过,去他爹的坟上烧头七纸。我看到阿诚走在兄弟们的最后面,比前几天看起来瘦多了。

看到我,阿诚的嘴角朝我抽了抽,似乎在给我打招呼。我便朝他挥了挥手,说:“烧纸去哇。”我真是个白痴神经病,他们那个样子明显是烧纸去的,我却还这样傻乎乎地问。

让我没想到的是,晚上阿诚竟到我家来坐。阿诚一进门西山就喊我:“爹,有人找你。”我正要往外走,就看见阿诚背着手走进我家的茅草屋。阿诚小时候和我一起在一个私塾老先生那里读过几年书,那时候我们形影不离,后来他被他爹送到城里读书,而我则有了姚先生。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这期间阿诚似乎也没怎么回过我们梅堡。

大家族 第八章(7)

阿诚坐定后,说:“梅仍,你都有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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