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晗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上下打量他一番后,方笑道:“上次见面,本店对不惊公子印象深刻,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真巧。”
不惊淡笑,不置可否。
若是识时务的人,见到不惊态度如此冷淡,一定会颇有自知之明地主动提出离开,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星月晗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像没有察觉到不惊的冷漠一样,仍旧面含微笑,自顾自地道:“本殿觉得与不惊公子颇为投缘,不如一起去那边坐坐如何?”
他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那里清风缠绕,花香扑鼻,不失为一个闲聊的好地方。
不惊兴致缺缺地道:“不了。不过,如果三殿下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本公子一道沿着这湖随便走走。”
他倒是看看星月晗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何不可?”星月晗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惊坦然迈步,与他并肩而行,如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闲适。
星月晓悄悄第拉了拉星月晗的衣角,轻声道:“三皇兄,你和他很熟吗?”
星月晗对他摇了摇头,没有答话,转向不惊,笑道:“不惊公子,别来无恙?”
“还不错。”不惊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湖光美色。
“不知不惊公子是否还记得本殿的大皇兄和四皇弟?”
不惊颇觉有趣地挑眉,暗忖莫非这星月晗是为星月明和星月时抱打不平来的?他没有打算接话,决定看看星月晗到底会说些什么。
星月晗也没有等不惊答话,继续用闲聊的语气道:“不久前,大皇兄和四皇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父皇废了一身的修为,这段时间一直在‘静养’。不然的话,若是他们碰到不惊公子,只怕又是一番热闹。”
星月晗这番话不仅话中有话,还带着试探,不惊一时摸不清他的目的为何,遂淡淡道:“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
他所言也是实话。上次性月明和星月时对他那般羞辱,他并未打算轻易放过他们。如今,他马上就要恢复皇子身份,以后和其他皇子们的接触在所难免,他早已设想过再见星月明和星月时的情景,只不过,他没有料到他们居然闭门不出。
这真是,太遗憾了。
星月晗笑眯眯地看着他,笑容颇有深意,随即故意叹了一口气道:“以本殿来看,大皇兄和四皇弟的事实在怪不得别人。如果不是他们触了父皇的逆鳞,父皇怎会如此动怒?”
不惊不予表态,只避重就轻道:“陛下威严自然不容任何人冒犯。三殿下倒是看得很通透。”
星月晗哈哈大笑,道:“多谢不惊公子谬赞。我决定与你颇为投缘,不如我就称呼你一声‘不惊’,你就叫我一声‘晗’如何?”
这般称呼未免太暧昧。不惊停下脚步,没有直接回答:“如果本公子没有猜错,皇子们的名字里的第三个字似乎都是‘日’字旁。”
“正是,”星月晗点头之后,好奇地问道,“不惊为何有此一问?”
不惊故意为难地道:“唉,记起来太复杂了。你称呼本公子‘不惊’,不如本公子就叫你一声‘小三’如何?既亲切又好记。”
星月晗微微一愣,不惊既然用了“亲切”两字,他就不好再拒绝,只得无奈地颌首轻笑道:“不惊,你太狡猾了。”
不惊暗笑这星月晗还不知道自己在笑话他,仍故作不懂:“小三过奖了。”
两人互相试探得正热闹,枫林的身影蓦地出现在几人面前,恭敬地垂着手,对不惊道:“小公子,陛下要见您。”
不惊下意识地向枫林身后一看,星月沧澜穿着一身金色的龙袍,双手负在身后,远远地站在花丛中,正冷脸看着这边,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知道了。”
不惊对星月晗点头示意后,慢悠悠地走向星月沧澜,丝毫不把星月沧澜的黑脸放在眼里。
星月晓看着不惊走远了,才好奇地对星月晗道:“三皇兄,他,父皇似乎很宠他——你就不怕惹祸上身?”
“你想到哪儿去了?小孩子懂什么。”星月晗好笑地拍拍他的脑袋,他的双眼虽然没有看着不惊,但眼里的精光显然是因为他。
星月晓不服气地道:“我当然懂!他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大皇兄和四皇兄会变得这么惨,说不定就是因为他。”
星月晗稀奇地咦了一声:“你如何知晓?”
“不难猜,”星月晓笃定地道,“以前大皇兄和四皇兄也惹了很多事,父皇根本不管他们。这一次却被父皇这样惩罚,刚好大皇兄和四皇兄之前又得罪过不惊公子。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星月晓性情单纯,考虑问题的角度也很简单,所以竟然意外地让他猜对了。
星月晗并不清楚星月明和星月时修为被废的具体原因,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真似假地道:“十四说的倒挺有道理。三皇兄好奇的是,不知大皇兄和三皇弟知不知道不惊在宫里的事。”
星月晓像是突然想到一般,叫道:“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星月晗不置可否地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回头瞄了一眼,看见不惊和星月沧澜面对面站在一起。
“那是谁?”星月沧澜正好看见星月晗向这边看的目光,脸色更加阴沉,向星月晗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