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怀瑾竟也会失足落水?
在她的印象中,那丫头绝不是粗手粗脚的乡野丫头,不仅脑子灵光,手段也颇为狠辣,这次为周润芝请伴读,她倒也没指望冷家能答应,不过是给刘家敲个警钟罢了,竟不想,她到最后却是答应了。
“是啊,怎的就没淹死那丫头,可惜了!”姜婆子叹了一口气,嘴里凶光一露,牙齿紧紧一咬。
想起之前她被冷家的人捉住,而险些丧了命的事,她这心里便恨透了那家人,尤其是冷怀瑾。
若不是年秀芝心心念念想着冷昌修,她是如何也不会就此罢手的。
“着什么急呢,冷家如今已不同往日了!”年秀芝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懊恼,是啊,若是一开始她便成功了,那么,此时,她应该是冷家果园的夫人了,待冷昌修中了举,她这身份也会再往上一抬。
却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做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
死了丈夫,对于天熹的女子来说,无非是一种酷刑,大户人家即使是纳妾,也绝不会选上这样的女子。
因此,她这一生,要么不嫁,在周家做个闲散却也见不得光的小姐,要么,就寻一户贫苦人家做小。
她却又不甘愿与人做小,思来想去,冷昌修毕竟曾经与她有过一段情,若是他的原配不在了,指不定便会念及那时候的救命之恩,抬她做个正房。
她的前程便也有了指望了。
更何况,今年冷昌修高中,已有了秀才的头衔,因此,也不算是下嫁了。
但到底,她的计划还是落了个空。
姜婆子也叹了一口气,轻道:“是啊,小姐若是能顶替那肖家的,指不定将来便要做朝廷命妇了,据闻那冷秀才还是有才情的,上回考县试,还拿了个第二的好成绩,这事连朝廷那边都惊动了,据闻,他明年就要参加乡试了,若是中了举人,京中定会指派他过去!”
不管是做个候补官员,还是进国子监浅心修学,那前程都是不可限量的。
因此,姜婆子说起这话来,也是一脸的可惜。
“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如今做正房是不可能了,便看能不能……”年秀芝敛下双眼,声音柔弱中又带着一丝贪婪道。
与其在此困顿一世,还不如做个妾氏,毕竟在年秀芝的心时,还是能将冷昌修拿捏起来的,因此,她这心思又开始疯长了起来。
姜婆子抿唇一笑,接口道:“即使做个妾,将来冷爷得了势了,却也是贵气的!”
……
在家中等了一天的肖梅姑,见到果园外有马车的动静,便急忙迎了出去,见两父女平安归来,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禁上前嗔怪道:“怎的去了那么久,让我担心死了!”
说罢,便牵了冷怀瑾的手,往果园里走去。
冷昌修便把在刘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肖梅姑,两人思量了再三,却也觉得这对于冷怀瑾来说确实是好事。
如今冷家不缺钱了,便指望着她能更上一层楼,至少将来能寻一户好人家嫁了。
这日夜里,两夫妇一直谈话到天亮,心里也愁怅了好久,却终是想通了,冷逸琛已经随了肖睿去了边疆,冷怀瑾如今也要离家了,家里似乎一下之间要变得冷清了起来。
“赵楠,我是去周家做下人的,万没有再带个下人去的道理!”冷怀瑾收拾了几件朴素却不显得寒酸的衣裳,抬头脸上嵌着明媚的笑意,两眼弯弯的冲正急得满头大汗的赵楠说道。
冷怀瑾要去周府给周家小姐做陪读的事,被传开后,果园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大多人在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不舍。
毕竟,这果园能顺顺利利的开起来,又慢慢的盈利挣钱,有一半多的功劳都在冷怀瑾的身上。
她果怪刁钻,总能变着法子将生意做起来。
如今冷家的酒水,不仅供自家的酒楼买卖,还有一部分是送去了商州第一楼邀月楼,能入邀月楼的人非贵即贵,这一点谁的心里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