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已经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周世华,喝道:“将马车拉过来,把你们身上的钱袋子都给我,如若不然,我杀了她!”
人被逼到绝境,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这一点,在场的众人,都心知肚明,因此,人人都十分警惕的将东西交给了姜婆子。
那姜婆子的脸上此时,也得意的很,看着这些人,嘴角撇了撇,示意年秀芝将冷怀瑾押上马车,她也顺势跳到了前头,一扬马鞭,那马车,便咕碌碌的向前冲了去。
冷昌修一行人急忙追了上去,却是单凭他们一双脚,如何能赶得上那马车,追了好一会儿,力气耗尽了,那马车,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冷昌修气得狠刮了自己几个耳光:“都怪我,若不是我妇人之仁,怀瑾如何会落难?”
张全拉住他,劝道:“老爷也是心地善良之人,情有可原,当前,咱们还是想想法子救小姐才是!”
赵楠已经急得哭了起来,想到那周秀芝的手中拿着刀子,又原本与冷怀瑾有过节,如此一来,定不会让冷怀瑾好过。
马车在姜婆子的狠抽猛打之下,已经快速的穿过了小树林,隐隐往通往京城的官道上行去。
冷怀瑾的耳边已经听不到后头的呼喊声,想必,已经行至好一段距离了吧。
年秀芝一手抓着那刀子,一边不住的往后眺望,确定他们已经将人甩出好一段距离之后,这才收了心,浑身都冷静了下来,看着冷怀瑾那张略显稚嫩,却已是清秀可人的脸,握着刀子的手便紧了紧。
她恨透了这个女孩,若不是她屡次出手阻止,她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完成任务。
“冷怀瑾,你想不到吧?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她冷冷的笑着,恨意将她原本姣好的面容扭曲得丑陋不堪,此时比起杀冷怀瑾,她更想好好的羞辱折磨她。
“确实没想到,年秀芝,你也算是好本事,能联手周世英,将周家搅个天翻地覆,但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为何执意要和我爹爹在一块?这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她皱了皱眉,却并不惧怕那刀子,只是轻言细语的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她是重生而来,自然知道冷昌修将来能飞黄腾达,但年秀芝不是啊,以年秀芝如今的年份地位,做个富贵人家的妾氏,还是能轻而易举找着的,为什么执意要找她爹爹?
黑暗中,年秀芝看不清冷怀瑾的面色变化,却是听到她的声音细若蚊虫,心里便以为,她总归有害怕的时候,心里却又思量着,她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便也无所顾忌起来,冷笑道:“既然你死到临头,我也不怕告诉你,三皇子想拉拢肖家,而你的父亲恰巧便是肖睿唯一的妹夫,就算你娘死了,肖睿同你爹的关系,也依旧牵连,若是想控制肖睿,首先,便要控制你爹!”
“那你为何不干脆去找我大舅?”若是要通过冷昌修再攀上肖睿,这岂不是绕了一个大圈子?
听了她的问话,年秀芝突的冷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嘲讽道:“我倒还以为你多聪明,也不过如此,肖睿一介莽夫,为人憨厚,家中儿女亦已长成,若是我在肖家有何动静,总归是讨不到好处的,更何况,你爹爹原本才高八斗,早前不过是顾忌家中条件,而一直未去赶考,他若能好好念书,考个功名,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再加上肖家的提携,和三皇子的力荐,只怕腾云直上的机会近在眼前了!”
是啊,肖睿贵在有一对已成人的儿子,他们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张,如此一来年秀芝要在肖家立稳脚跟,便不是易事。
而冷家却大不同,冷昌修一双儿女还未长成,再加上冷昌修原本就与年秀芝有一段情,因此,却也不会舍得让她受屈,更何况肖梅姑还是个软柿子,以年秀芝的手段,只需对付一个心慈手软的妇人,那举直就是毡板上取肉,轻而易举了。
但最令冷怀瑾吃惊的是,年秀芝居然和赫连城牵连在了一块……
如此说来,周家已经有人与赫连城连成了一器了。
难怪上一世冷家被指谋反,却是因为冷家为赫连城所用,知道太多关于他的秘密,原来这一切,都是年秀芝和赫连城联合起来的把戏。
“周家和赫连城勾结的人,只怕是周世英吧?”黑暗中,冷怀瑾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她眸光清亮,发出灼灼的晶光。
若是周世华与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那么……周世英很可能是赫连城安插在周家的一个棋子。
周世英控制周家为赫连城所用,如此,赫连城的身边,已经织就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巨网。
将这些对他有用的人都网罗起来。
“你倒是开窍了,但可惜的是,太晚了……”年秀芝冷笑,对冷怀瑾的话不置可否,眼看着马车已经上了官道,只要一路往前奔,便能出济宁府了,她中杀机一现,握在手中的刀子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