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任务就是敲掉那些不断的从小巷向这里射击的索马里枪手,并且阻止任何人靠近坠机地点。菲利普斯看见一个穿着宽松的白衬衫和凉鞋的索马里人沿着小巷爬过来。然后蹲在那里,将手中的AK-47指向前方。菲利普斯向他开火,那个男人倒在马路上。几分钟后,另一个索马里人跑出来,捡起那把枪。菲利普斯又开枪将他打倒,然后又有一名索马里人跑出来捡枪。菲利普斯再一次开枪,将那个男人也打死。子弹不停的削进他周围的墙里,同时他还可以听到子弹穿过直升机薄薄的金属蒙皮的声音。射击来自20码外的一小片树丛。拉姆告诉大家向那边扔几颗手雷。就在一名游骑兵用手中的SAW将那些树点燃的时候,菲利普斯和另外的几名游骑兵将手雷仍了过去。
一阵爆炸过后,一切都安静下来。紧接着,他们扔出的一枚手雷被人仍了回来。 原来扔手雷的那名游骑兵忘记了将手雷上的保险销拔下来。“手雷!”几个声音同时尖叫。
菲利普斯立刻向旁边扑倒。爆炸就像一记重拳一样猛烈。将所有的空气从他周围卷走。他感到自己正在着火,耳边回响着爆炸气浪的声音。当第一团火球过去后,他感到双腿和后背传来一种强烈的灼痛,鼻子和嘴里有一股难受的苦味。他的脸又黑又青,双眼也开始肿得有点睁不开。
当菲利普斯回过神儿的 时候,他转过头看见一个索马里人跑到马路上,在他曾经打死打伤的一堆人那里捡起了那把AK-47。 就在那个索马里人举枪瞄准他的时候,一个靠着墙的三角洲队员迅速的射出一串子弹,将那个人打倒。那个索马里人的脑袋开花了。
一个突击队的医官对着菲利普斯喊,让菲利普斯从墙上的那个开洞的地方穿过小巷,到他这边来。 如果菲利普斯可以动,他就没有必要冒着炮火把他接过来。
“快,加油,快!”医官焦急的喊着。
菲利普斯试着站起来,但是左腿一软,摔倒了。他再次试图站起来,再次摔倒。菲利普斯开始用爬的。 他的后背和双腿仍然感到剧烈的灼痛,左腿也变得不听使唤。当他爬快要爬到的时候,那名医官抓住他的脸,把他拉过了剩下的路。
“噢,真他妈狗屎!我中弹了,我被打中了,我被打中了”菲利普斯尖叫着。
“没事了”医官安慰他“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他撕开了菲利普斯的裤子,打上野战绷带。这名年轻的游骑兵因为在一号坠机地点的受伤而得到了升迁。
(第19章完)
第20章:不顺手的拍档
20…1
By Mark Bowden
INQUIRER STAFF WRITER
December 5; 1997
在游骑兵和突击队接到了想办法步行抵达克里夫·渥卡的坠机地点的命令后的几分钟,最初的编队被打乱了。 三角洲的特种兵们开始独立行动,而一些游骑兵们则跟在他们后面。但是剩下的人被留在了后面,在茫然中无所适从。
麦克·斯蒂尔中尉,游骑兵的指挥官,十分的气愤。他们已经从原来的目标建筑处移动了两个街区,而当初完整的编队已经不复存在。几周来,斯蒂尔和很多特种部队的士兵一直交恶。而且就是现在这场搏命的战斗中,他们的矛盾已经到了顶点。
斯蒂尔觉得部队已经被人从侧翼包抄了。他的命令原本是让游骑兵的小队占据整个编队的前锋和后部,按部就班的像坠机地点移动,而三角洲小队的士兵则呆在中间。但是,由一级军士保罗·豪(Paul Howe)带领的一队三角洲特战队员已经开始独立行动了。豪是一个威望很高的老兵,他知道街道是一个致命地带。如果想要活命,那就意味着即使头发着火了,也要保持移动。
三角洲特战队员们的威信和更加高超的技能使一些游骑兵离开了自己的小队跟随他们前进。在战场上,身处在一群有更多经验的老兵中间,总是会感到更加的安心。
麦克·古德戴尔(Mike Goodale)正在等待着轮到他冲过街道。渐渐凶猛起来的火力把他吓得呆住了。这时候一个三角洲队员拍了拍他的肩头。古德戴尔认识他。那是又矮又壮的厄尔。一级军士厄尔·菲尔莫尔(Earl Fillmore)是一个不错的家伙。
菲尔莫尔对他眨了眨眼,说:“没有关系,孩子,我们会熬过这一关的。”
这样的举动使古德戴尔冷静下来。他相信菲尔莫尔。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编队被拆散,斯蒂尔感到十分的沮丧。 他对那些特战队员的傲慢,自大和鲁莽很是看不上眼。他所敬佩的是他们出色的战斗技能和勇气,而不是他们的傲慢的专家派头。他们不愿遵守部队的等级制度,也不愿遵守纪律。对于那些机密的特种部队圈子外的军事机构发布的命令总是嗤之以鼻。
在豪看来,斯蒂尔不过是一个丑角——一个高大、肌肉过于发达的无趣的家伙。总是沉浸在佐治亚斗牛犬——那个大学期间的橄榄球队中,那几年橄榄球员生涯里幼稚的呼号声中。斯蒂尔总是太注重那些表面上的东西,实在是不适合他的口味。而在34岁的豪眼中,斯蒂尔手下大多数的游骑兵不过是一群易受惊吓的、敏感的孩子。
从任务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游骑兵部队和三角洲部队的表现就好像是两支由不同的指挥部门指挥的部队在进行比赛。他们分别使用不同的电台网络。 每一名特战队员都拥有一个自己的电台耳机挂在他们的塑料伞盔下面,斯蒂尔管那个东西叫滑板帽。同时每个特战队员的嘴边还有一只麦克风。这样三角洲部队的每个人之间都可以保持通讯。 但是游骑兵们没有这些东西,他们只能靠相互之间大声的呼喊来联络。 当战场上嘈杂的噪音影响了特战队员之间的通话时,他们还可以使用精巧的手语进行沟通,这也是游骑兵们没有熟练掌握的。
这种糟糕的沟通在任务一开始的时候就带来了麻烦。其中的几名游骑兵差一点就把几名三角洲的特战队员干掉。 当时突击队正在目标建筑的二楼搜捕索马里俘虏。他们向在附近的楼顶一名索马里人向开枪射击,但是立即遭到了还击。然而还击的火力不是来自索马里人,而是来自地面上已经进入阻击位置的游骑兵。一名游骑兵看到房子里有人向外射击,也没有经过确认就开火了。
虽然突击队中没有人因此中弹,但是豪仍然感到十分的气愤。
豪的小队有几名游骑兵跟随在后面,他们是第一批转过街角踏上自由路(Freedom Road)的部队。自由路是一条比较宽的土路,向北一直延伸到坠机地点。 就在队伍转过街角的时候,一枚RPG…7打在了附近的墙上。爆炸掀倒了几名队员。豪也感到自己的耳朵和胸口受到了猛烈的冲击,立刻单膝跪倒。一名他的队员被RPG…7的小碎片从左面打中。
他们必须得找到一处掩护治疗伤员。旁边有一座单门独户的小屋,豪一脚踢开了小屋的门,端起武器冲了进去。没有经验的士兵会觉得破门而入是一种侵犯平民的行为,是被禁止的。但是豪和他的特战队员可不管这些。在战场上他们就是要成为世界之王,只要他们需要,每一所房屋都是属于他们的。所以一旦他们需要找一处掩护,他们就可能会破门而入,任何威胁到他们安全的人都将被射杀。
房子是空的,豪和他的手下得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他们开始重新装弹。身穿那么重的装备作战是十分消耗体力的,而且特战队员身穿的防弹护甲就好像穿着一套潜水服。他们浑身上下全都被汗水浸透,不停的喘着粗气。豪拿出刀子,割掉了受伤士兵后背上的一块衣服,检查他被弹片打中的伤口。那名士兵的后背有一个小洞,伤口的周围有一圈青肿,几乎没有流血。肿胀的皮肉已经把那个洞封住了。
“不要紧,你没什么问题”豪对他说。
在他们后面 古德戴尔中士跟随着由 拉里·派瑞诺中尉指挥的一队游骑兵向坠机地点前进。就在古德戴尔举枪射出一发子弹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他的右腿突然卡住了,然后整个人向后倒下,跌进派瑞诺的怀里。
派瑞诺听见了古德戴尔“噢呜”的一声。
一颗子弹射穿了他的右大腿,在他的臀部右侧豁开了一个出弹孔。古德戴尔立刻想到了曾经有一名士兵背后的LAW被一颗子弹打中并引爆。爆炸削掉了那名士兵一只胳膊和一条退。而现在古德戴尔身后背着的正是那种东西。古德戴尔抓狂了,赶忙伸出手试图把肩膀上的LAW摘下来。
派瑞诺搞不明白古德戴尔正在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