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当今皇帝是有雄图大略的,如今藩镇势力庞大,军费开销已成朝廷的负担,撤藩是势在必行地。我不懂你在担心什么,哪怕撤了藩,你还是广西将军。依然是和硕额驸,这一生总是能风光过下去的。”孙延龄冷冷哼了一声道:“一旦撤藩。我还算什么将军,更不要提额驸这个空头衔了。我只问你,若真的将权力交了出去,那我哥地仇怎么办?那宁儿怎么办?从我手里继承这个有名无实的什么广西将军吗?”
我愈听愈惊,神色大变。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孙延基地死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你要找谁报仇?广西将士们吗?”
孙延龄狠狠道:“自然是找戴良臣和王永年报仇,是他们杀死了我哥哥,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为我哥哥报仇,可如果手里没有了权,我用什么报仇,说不定还会被他们给杀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听着。定南王府姓孔,撤藩不撤藩只有我才能做主,我不会把我父王半生血战换来的一切变成你报仇的工具。变成你欲望的承载,至于宁儿。他不需要从你那里继承任何东西。那,不是我们所盼望的日子。”
说罢。我不再看他,径直出了房门。
银安殿内,当马雄镇念完折子后,诸将皆出乎意料地平静,没有人不满,更没有人表示异议,沉默的叫人心慌。
我高坐在镏金大椅上,扫视着身穿铠甲的诸人,唤道:“马将
镇守柳州的马雄闻言浑身一震,忙出列应道:“属下在。”
我含笑道:“多日不见了。将军是当日父王麾下仅存的老将,对于撤藩一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马雄赔笑道:“皇上既然已经下了旨,格格又早有这样的念头,属下等自然是唯朝廷和格格是从,别无他想。”
诸将交口道:“属下等唯朝廷和格格是从,别无他想。”
我和马雄镇相视一眼,心内均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样的大事他们却都如此平静的接受,确实叫人费解。
半晌我方道:“诸位既然都这样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上书皇上之时,我自会禀明诸位将军地赫赫战功,到时再由朝廷按功行赏。”
众将恭身道:“是,属下遵命。”
待众人退下,我不无担忧的对巡抚马雄镇道:“马大人,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人仿佛都在观望着什么。”
马雄镇捋着花白的胡子,沉吟道:“如今其他三藩尚无动静,恐怕有人心里就活动开了。”
我长叹一声道:“管不了那么多了,马大人尽快把折子递上去吧。”
就在递上撤藩折子地第二日,吴三桂在云南昆明起兵造反,自称周王、总统天下水陆大元帅、兴明讨虏大将军,并改服易帜,发布檄文以反清复明为号。
随即,平南王世子尚之信、靖南王耿精忠在各封地相继响应。
桂林通往京城的要塞被封堵,沿途皆有乱兵游勇作乱,再加之桂林与吴三桂封地云南,贵州临近,广西局势也就骤然紧张起来。这接二连三地消息传来,桂林上下人心惶惶,诸将纷纷来请示要拨粮饷加紧练兵,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叫我更不安地却是孙延龄,自吴三桂正式反清以来,他表现出了莫明的兴奋,一扫往日地颓丧气息,每日早出晚归,甚至数日不回王府,便是宁儿也难得见他一面。鄂栋在跟踪他多日后终于发现他的秘密:原来他竟在暗自招兵买马。
第二卷 峥嵘岁月 第三十八章
1673年,康熙正式册封孙延龄为抚蛮将军,要他首先就近剿吴。圣旨到达定南王府之时,孙延龄却称病躲在房内未出来接旨。
前来传旨的是太皇太后跟前的大太监刘安,见我从内室出来,即满面赔笑的打千道:“奴才刘安给四姑奶奶请安!”
赵麽麽扑哧笑道:“这老东西,偏你叫的亲热,太皇太后跟前独一份的。怎么这次巴巴派了你来?”
刘安嬉笑道:“麽麽说的是,咱们是在太皇太后跟前伺候老了的,眼见的四格格出嫁,叫句四姑奶奶原不为过。原本是想派了御前侍卫前来传旨,可太皇太后又念叨着格格,怕侍卫们话说的不清楚,这不;才派了奴才来。”我先站着问了太皇太后和皇上安,才含笑道:“公公坐吧,这没外人。”
刘安斜欠着身子坐了下手边,笑道:“奴才谢坐!格格气色好!”
我细细询问了他来时沿途的状况,担忧道:“太皇太后和皇上想必日夜难安,如今京中怎样?”
刘安沉稳回道:“皇上运筹帷幄,已经把吴应雄父子软禁起来了,又调集了全国精兵,誓灭吴贼。太皇太后说,等这边局势稍有好转,要您即刻带着小少爷回京城去。”又试探道:“额驸的身子要紧不要紧?皇上命他剿吴,这是刻不容缓的事儿啊。”
我心内暗暗咬牙恨透了孙延龄,面上也只得不动声色道:“无妨,他不过是偶感风寒。过几日便可痊愈,公公回去禀告皇上,额驸身受皇恩。敢不尽心竭力?”
刘安点头道:“奴才必定将格格的原话转禀皇上。”
我端起茶抿了一口又道:“日前本递了折子给皇上,却奈何道路被阻。如今公公既亲自前来就请将这封信转呈太皇太后。”刘安起身接了信,恭身道:“是。格格要保重,尽早返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