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玲此时的神色极为的不正常,她在这个宫中,还从未遇到过这样帮助自己的人。
其实想想她也不是最不幸的,当年还小的时候,她就目睹了水寒雨受到贵妃的迫害,现在水寒雨过得这样好,她很为她开心。
看着水墨玲的眼睛从怀疑得到信任再到兴奋,水寒雨知道这是一个聪慧的女子。
这么多年的挣扎她都挺了过来,以后定然会更加的好。忽然发现水墨玲的性子倒是跟她有些相近,不过这时候终究不是两个人叙旧的时候。
水寒雨又嘱咐了水墨玲两句,这才转身离开,这会儿去往宫门口迎接赵丞相一家似乎有些迟了。
迟了就迟了吧,水寒雨根本不在意这个,只要他能去宫门口迎接已经是赵家人多的荣幸了。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赵冀善一家果然还在,水寒雨耸了耸肩。
“惜儿先谢过丞相大人,忙了一天还要来佛堂为父皇祈福,惜儿不胜感激。”
对着赵丞相微微躬身,水寒雨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赵冀善自然是不敢接受这谢意的,立刻躬身还礼:“六公主殿下客气了,如今圣上身体不适,老臣也就只能为圣上祈福,剩下的臣也是有心无力啊。”
不得不说朝中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是天生的演戏好手,最起码这赵冀善将这两句话说的悲痛万分,很难让人相信他竟然会有不臣之心。
水寒雨在心中笑了笑,嘴上却没说什么,带着赵家五口就往佛堂的方向走去。
赵瑾一直被赵越牵着,看到水寒雨笑的极为恶心,甚至口水都流出来了,可是即使这样他一句话也没说,该下跪时下跪,该走路时走路,倒是看不出傻相来。
走到佛堂之后,水寒雨将赵冀善的夫人带到女子的佛堂,另外有人将赵冀善父子四人带到了另一处。
这赵冀善的夫人是个商人之女,名叫林婉茹,看上去温婉可人,是个慈善的夫人,可她却最是狠毒,被赵瑾糟蹋的那些良家女子当中,至少有三分之二都是这个林婉茹送过去的。
“赵夫人,您这边请。”
皇宫里的小佛堂是建国初期设立的,每年都有修缮,如今看上去也是极为清幽静雅的。
林婉茹脸上一直带着得体的笑意,跪在事先准备好的垫子上,很是诚心的诵经念佛。
水寒雨同样也跪在垫子上,只是她并未出声诵经,反而默默地在心中祈求。
来到这儿已经这么多年,水寒雨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去了。如今在这儿她收获了亲情、爱情和友情,更加离不开此地。
此时她诚心的希望佛祖能够保佑她的家人,保佑她的爱人、朋友,幸福安康、无病无灾。
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水寒雨带着赵夫人出来的时候赵冀善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丞相,辛苦您和您的家人了,惜儿再次感谢你们的到来。”
水寒雨还未躬下身子,赵冀善就将她拉住了。
“公主可莫要折煞老臣了,这是臣该做的,纵使跪上个三天三夜老臣也绝不敢居功。”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皇后身边新晋的小丫头紫蓝匆匆走了过来。
“六公主殿下,赵大人,皇后娘娘知
道各位辛苦,特意派奴婢来给各位送了些夜宵,这寒冬腊月的,吃点儿东西也能暖和一些。”
紫蓝的嘴一向很巧,要不然也不会深的蓝青烟的宠信。
赵丞相一家连忙跪地谢恩,紫蓝伺候这些人吃完便没了身影。
赵丞相与自己的夫人林婉茹对视了一眼,立刻装出一副很心痛的样子。
“六公主殿下,老夫与夫人上了年纪,这觉就少了,如今刚吃完东西也不适合立刻睡觉,就想在这儿多为皇上祈一会儿福,只是臣的小儿子毕竟年幼,可否先让越儿将他弟弟安置好?”
这可是一个老臣的拳拳之心,水寒雨怎么可能会拒绝,而且也不能拒绝。
“赵丞相,佛祖一定会收到您这一份拳拳之心的,等父皇醒过来,惜儿一定会将您今日的作为如实禀报,父皇他老人家也一定会感念着您。”
说完水寒雨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那副悲痛哀伤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了难受。
赵丞相一直等着水寒雨继续往下说,可是此时水寒雨却只顾着擦拭泪水,不开口了。
赵越拉着自家弟弟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六公主殿下,不如您先带臣去安置一下瑾儿。”
看了一眼赵越,水寒雨心下一冷,这才点点头。
刚才不是没观察赵越,只是这会儿跪过佛堂之后,这赵越倒是多添了几分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