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不服输的阿丑将计就计:“哪能这么容易算,赵三嫂,你就说,镯子找到了。”
丁举文恍然:“阿丑,你想引蛇出洞?”她总是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
“正是这个道理,我们说找到了,然后赵三嫂光明正大地把镯子拿出来给大家看,这样大家都相信镯子找到了。于是,捡到镯子的人,就会放松警惕露出马脚。”这古井村。应该不会有人聪明到,揣测出这是一个引蛇出洞的计策吧?
“可是。俺这只有一只镯子,咋拿出来给大伙看。说找到了?”赵三嫂疑惑。
阿丑伸手一指:“左右手两只不是一样的吗,那就拿左手那只给大家看,让大家以为左手这只就是丢了找回来那只。”
丁举文笑着摇头:“你就是鬼主意层出不穷,到时候还是没结果,看你怎么哭鼻子。”
“不成功再说。”阿丑不理会他,只顾和赵三嫂说话。你就是报复我挪揄你的一箭之仇,以为我不知道吗?
镯子找到的消息第二天便放出去了,赵三嫂的右腕上,又出现了熠熠光辉的银镯子。
墙边的周婶子。把探出去的头缩回来,掏出怀中踹着的银镯子,兀自思量:镯子,找到了?那这么说,这只镯子,不是赵三嫂的?不能呀,这样式明明就一模一样,咋可能呢?唉,不过之前自己就怀疑赵家那穷鬼模样。咋能买得起定做镯子!
因此,那镯子不过就是个普通货色?
想着周婶子又用牙轻轻咬了咬——的确是银子,和薛家送来那些质地一样。也就是说,用材是真的。只不过式样普通,说不定是谯郡满大街都找得到的东西,才这么便宜看见两个。
这样想来。周婶子便确信,自己拾到的不是赵三嫂的东西。不过这镯子。也就是银子值点钱,看上去还没薛家送的那些东西好呢!这般一想。就要把镯子扔了,却又舍不得——多早晚好容易捡到一个值点钱的,扔了便宜旁人多可惜!薛家那些东西,看着是好,可要真戴出来,也太招摇了,她还怕别人惦记呢!
试想她活这么大岁数,都快人老珠黄了,还没试过穿金戴银呢!这镯子,拿出来戴戴也无妨!
周婶子满心期盼地一笑,便把镯子套在了手腕上,又在阳光下欣赏了一番,才欢欣回家去。
要说周婶子败,便败在人的劣根性上。瞧不起赵家,便觉着赵家没本事有好东西,认定镯子是个烂大街的货色;贪钱不嫌多,所以即便有了薛家送的东西,还是贪心不足,舍不得扔这样的“便宜货色”;爱慕虚荣,才想着拿出镯子招摇过市地戴上。
这三重想法一集合,便让周婶子露出了马脚。
没多久,阿丑便瞧见周婶子手上多了个闪闪发光的东西,直叹息周婶子贪小便宜吃大亏,聪明反被聪明误。
“周婶子,”阿丑凑过去,瞄了两眼她手上的镯子,确定了是她送给赵三嫂的样式,“你这手上是啥,这么好看,闪亮亮的。”
周婶子斜觑阿丑一眼,心中鄙夷:哼,平日里多清高模样,如今看着俺手上有好东西,也一副想的不得了的模样。
阿丑若是知道她现在的想法,肯定要唾弃一口:呸!心里想着龌龊,看什么都觉得龌龊!你这样喜欢占小便宜、欺负别人,当我也贪心、喜欢占小便宜?
“呵,俺手上这些,不值多少!俺姑爷家送的才是好东西!”周婶子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哼,俺家姑爷是谯郡一霸,就你这穷酸模样,还好意思说!
薛家送的好东西,怎么不见你带出来呢?虚荣!“我瞧着呀,好东西不是光看价钱的,也要看眼缘。有些东西,那是缘分!”阿丑笑嘻嘻地说完,转身凑到身边的佟宁信附近。
“佟五哥,你去叫你爹和赵三嫂来。”阿丑压低声音。
佟宁信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他只知道,阿丑的话不会错。
周婶子越发自得:“可不是嘛,好东西,也要看缘分的。俺和这镯子,就有缘分得很!”她越说越趾高气昂,似乎看不起阿丑。
阿丑也不放在心上:吹吧吹吧,开心吹吧,你现在越开心、越不可一世,待会儿就哭得越惨!
“哦,不知道周婶子和这镯子,有什么缘分?”阿丑故作八卦。
“自然是好缘分,”周婶子说着,用手拨了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镯子,“阿丑你问太多了吧,这缘分,自己知道就行,告诉不相干的人,那就不灵了!”说着冷哼一声。
“那是那是,是我唐突了。对了,我怎么看,这镯子和赵三嫂手上的很像呀!”阿丑把话题引向敏感处。
周婶子三角眼转了转:“俺也发现像,她那只款式和俺虽然像,可其他方面确是不能比的!”她说着,不屑地一撇嘴。
“哦?有什么说道?”阿丑似乎十分好奇。
“哎,你这丫头,年纪轻轻记性咋这般差,刚才不说过了,缘分,不能比的!”周婶子说着就要离去。
“慢着!”匆匆赶来的赵三嫂叫住了她。
周婶子转头一看,赵三嫂正直直盯着她的手腕,眼神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