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扎了一个丸子头,阳光跃动在她侧脸上,将细小的绒毛都照得清晰,她的下巴小巧,微微噘嘴的时候便皱着,不太开心的样子。
女佣将她的那一份早餐也端上桌,关素舒放下手机,勺子在燕窝碗里搅了搅,抿了一口。
她吃得很少,一碗燕窝只吃两三口,接着又拿过三明治碟盘,顺带着拿起果酱。
深红色的草莓果酱,盖子还没打开,她用力地拧了一下,密封的金属盖子纹丝不动。
“我来吧。”对面的人伸过一只手。
她也没扭捏,把罐子递给了他。
徐周衍手腕一用力,果酱盖子就开了,他将打开的果酱递到她面前,又将刮果酱的小刀横放在瓶口,以便她取用。
“谢谢。”
她道了声谢,将果酱抹到了面包片上。
徐周衍观察了她一会儿,见她困恹恹的,问:“昨晚没睡好吗?”
“睡不着。”她无精打采地回答。
“失眠可以按一按内关和神门穴。”他说着,拉起自己的袖子,将手腕转给她看,手指摁在手腕的位置,告诉她:“这个是内关穴,这个是神门穴。”
关素舒懒懒地指着手腕道:“这里?”
“不,还要上面一点点。”
关素舒便又往上挪一截。
徐周衍摇头道:“还稍稍往下一点。”
关素舒索性将手腕伸给了他。
徐周衍拇指按在她手腕上,认真告诉她:“拇指往上两寸,这个位置就是内关。”
他的拇指左移,又告诉她:“靠近尺骨茎突的这里,就是神门穴。”
“你学过医吗?”关素舒问。
“我妈妈以前身体不大好,也经常失眠,我学过一些。”他的回答很诚恳。
他总是这样,不管问他什么,他都会很认真地回答。
关素舒忽然难过起来,她心想,他要是坏一点,缺点明显一点,她就能很快不对他感兴趣了。
可他偏偏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她不是心里能藏住事的人,一点点难过就够掉金珠子了,她闷声说:“徐周衍,你好没良心。”
没有前因后果的一句抱怨,他却明白她今天的不开心来自于哪了。
他解释说:“公司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人事变动,需要我提前去公司交接工作,通知得很突然,原是想和你打个招呼的,但那段时间你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