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嘴角渐渐漫出了笑意。
耗费了一整天等待,倒也不是浪费时间。
等久了,猎物还是会来。
时间再长也没关係,因为她知道,他会来。
那人站在阴影处,那双坚定的眼亮得吓人,身上披着月光,似是寻找归途的旅人。
江凛只是经过,只是彷彿听见了她的声音,就看见她了。
待回神时,自己已暴露无遗,便坦坦荡荡地回望着。
「你来了。」他听见她说:「我等你很久了。」
她的声音轻柔,每个字都像是慢放般,一点一点地流进耳里,一点一点地试图渗透他的内心。
江凛知道,所以更不会上她的当,嗤笑了声。
温挚脸上仍掛着浅浅的笑意,一点也没被他的冷淡击退。
江凛站在离她七步远,没靠近,只是冷着脸说:「你利用我就算了,少招惹其他人。」
她轻轻地笑了,「知道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陈向然太明显了,整天黏在他身边不说,还各种打听他的事。
要不是刚才他说的那番话,江凛还真没想这么远。
她该有多厉害啊,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他身边的人收买了。
江凛自认在任何事上向来果断,很少犹豫不决,可唯独在温挚的事情上,仿若立于悬索边上,进退两难。
谁也没有这本事,只要她一个眼神,眉头一动,都能让他怀疑自我,让他不自觉地想朝着她走去。
可她呢?好像永远都是冷静淡漠,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他的所有情绪,在她面前,不过轻轻一笑,不足掛齿。
反倒是他,不断动摇,无法坚定。
现在这样的的距离,最好。
温挚偏头看他,「你只想说这个?」
江凛轻嗯了声。
她又说:「那你打算气多久?」
听见这话,江凛怒从心来,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月色一路紧随着,落在了他的背影。
温挚浅笑着,也不生气。
有些事一旦被发现了,就会成为把柄,她也根本不怕人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