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踩在地上,有些声音,即鹿心下一跳,下意识地望向沙发,怕把男人吵醒。
可惜已经晚了,醉酒的男人皱着眉,慢慢睁开眼睛,像是还未清醒,呓语几声,浑浊朦胧的目光扫过卧室门口,定格在即鹿身上。
而后顿了一下,慢慢朝他伸手。
“斑比?”段从祯不确定地喊他,好像很难分辨出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即鹿心口一紧,遥遥望着他,半晌,还是朝他走过去。
把人扶起来,望着段从祯眉峰紧蹙,即鹿抿唇,把牛奶递过去。
难得安静地就着他的手喝下一整杯牛奶,段从祯抬头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斑比,我的药剂在志愿者身上效果很好。”
见他开心,即鹿扯了扯唇角,陪着笑,温温顺顺地依着他的话说,“是吗。”
段从祯没有计较他话里的冷淡敷衍,靠在枕头上,皱着眉回忆,“有个小时候被拐卖了,也不记得自己亲生父母,他说,希望我们的药剂有用,这也许是他唯一可以想起往事的机会了……”
“是吗。”即鹿仍然这么应,顺着他的话说。
“嗯。”段从祯抬手按住额角,难得这么多话,“注射不超过半小时,他就……想起一点来了……斑比,我头好痛。”
“你喝多了,休息一下。”即鹿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放平在沙发上,替他盖上毯子,绕到扶手边,手指贴在他额角,替他慢慢按摩,声音低沉,“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吗?”段从祯问,声音透着浓浓的不信任,又带着一点抵挡不住的疲惫,像赌气闹觉的小孩子。
“嗯。”即鹿应他。
温柔耐心的按摩下,段从祯很快又睡过去,枕着靠枕,格外安静。
抬头,墙壁上,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新的一天已经到来,过了十几分钟,不过不要紧。
垂眼望着陷入浅眠的人,即鹿眼神渐渐敛下,站起身,从卧室拿出他准备的礼物,放到茶几上。
摸了摸礼盒的绒面,柔软触觉蔓延在掌心,说不出的舒服。
希望他能喜欢。即鹿想,不然这钱就算白花了。
偏头,望着男人阖起的眉眼,即鹿屈指撑在沙发沿上,微微俯身,在段从祯额间吻了一下。
“生日快乐,段哥。”他说,退开几分,从地毯上站起来,“晚安。”
语毕,转身朝玄关走。
偌大的客厅,只有落地灯还亮着,灯光微弱昏黄,更显寂寥。
即鹿抬手,按住门把,突然没由来地一阵慌乱,呼吸都乱了几分。
喘了两口气,即鹿清醒过来,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闭上眼,按下门把,却突然发现门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