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真够云淡风轻。
“钱财我有,也不为权术杀人。你与此人恩怨,与我无关。我这就去修书一封,高大人可凭信,去叶桂处求诊。他治不治,我不能承诺。”
海枫起身就要出去,高士奇冷冷吐出一个名字。
“索额图。我要杀的人,是他。公主不感兴趣吗?”
“终不成旁人嘲讽我两句,便要打要杀的。”
“公主又不是头一次杀人,何必如此谨慎?”
“那不一样。”
看来,一时半会儿还有得聊,海枫叫舒泰换了个新手炉进来,抱在怀里。
“高大人说的是水仙吧。背叛二公主,投靠我的那个宫女。她种种行径,已犯皇家大忌。我即便袖手旁观,她也活不长。既然是必死之人,我便用上一用又何妨。”
“难道公主看不出吗?索额图,也是必死之人。”
海枫惊讶地挑眉。
“你既知道,何必手上沾血?汗阿玛其实早有杀心,不过投鼠忌器,怕伤了太子哥哥而已。如今东宫被诸阿哥群起而攻之,储位已有松动痕迹。再说,他已年过六十。”
“我就是怕他死了,所以才要自己动手。他可千万,不能死在我前头。”
高士奇言语间的恨意,绝非寻常。
看来,这是她不清楚的恩怨。
也好,说出来,她或许能受益,高士奇的郁结,说不定还可以稍稍缓解。
“愿闻其详。我只知道,早年间索额图对高大人多有折辱。不过这些年,高大人在汗阿玛面前,应该也没少报复。要到生死相见的地步,那该是旁的缘故。”
“公主殿下越发长进。不错,我既依附于他,求功名利禄,恶语相向,甚至皮肉之苦,都能承受。但他当众嘲讽我结发之妻。。。。。。”
海枫不自在地,在坐垫上动了几下。
这个索额图,真是一张嘴得罪完了天下人。
“高大人若是不想细说。。。。。。”
高士奇没有回应,只是长久地盯着暖阁地龙中,跳动的橙红火苗。
总有三十年了,他怎么都忘不了,那一天,那几句话。
“她,执意要嫁我,几乎把丈人都得罪了。婚后我无半分身家,全靠拙荆嫁妆维持生计。造化弄人啊。我只差一步,就能位极人臣,好叫全天下知道,拙荆没有选错夫君。”
海枫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高夫人,但一个女人的消费习惯,进而品行如何,从印子钱的借贷明细上就能看出五成。而且,她还派人打探过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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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固然不厚道,但在我看来,高大人也没高明到哪里去。试问一句,难道高夫人曾经亲口对你说过,她想做宰相之妻,一品诰命?”
高士奇终于把注意力,从火焰转移到海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