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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13(第1页)

上榻,与贾母并头躺了。ggdbook王夫人也顾不得其它了,只让凤姐暂避入里间,自己则侍立于榻边。王太医进来见王夫人在上,先上前请了王夫人的安,然后拿了贾母的手诊了一会儿,说道:“老太君此症为痰迷之状,系急怒痰裹而壅塞气血所致。倒是无妨,只需按方服药即可。”王夫人听了心中稍安,忙又指着里面的宝玉说道:“这是小儿,刚才突然晕倒了,也请先生瞅瞅。”

王太医此刻才看见里面还有一位小公子,忙命挪至外炕,自己又细细诊视了一回,然后颇为奇怪地问道:“世兄此病甚为奇特,仅从外象看,并无大的妨碍。只需稍加调理,煎服几付药应无大碍。只是,”王夫人忙应道:“只是什么,请先生直言。”王太医续道:“只是他竟毫无生气,仅靠体内之元气维持体脉,恐为心重所致。”王夫人道:“请直言怕是不怕,说这些绕口的医理做甚?”王太医道:“治外病药到即可,只是心病却非我辈所能解的。”王夫人听了,也在意料之中,便道:“还得麻烦先生到外间坐着开了方子,若治好了,另具谢礼重酬。”王太医躬身礼过,一时,按方煎药,与贾母和宝玉服过两付后,果见呼吸顺畅,人已清醒大半。

题外话:今天身体很不舒服,直到晚间才上来更新,让有些朋友失望了。关于此文,一开始我就说明,此是正续,会完全按作者的原意,即脂砚斋的评语中的暗示来续文,与现下时新的架空红楼,新说红楼等文不同,所以不存在最后林妹妹与谁在一起的猜测。呵呵,可能让某些朋友失望了,不过我是为完喜爱红楼的部分朋友一个梦,不可能强求每个朋友都喜欢。还是谢谢收藏了我文的红友们。

正文第九十一回贾宝玉重游太虚境(2)

贾母醒了之后,看见王夫人心中顿生厌烦之意,只未表露。而那贾宝玉却是两眼呆滞无神,叫他起身他就起身,扶他卧下他就卧下,竟似毫无知觉了一般。王夫人早已唤小厮将宝玉抬至新布置的房中,袭人、麝月等自是尽心服侍。王夫人虽心有不安,但如今圣旨已下,木已成舟,说不得只能按既定的行事了。王夫人见宝玉虽神智不清,但人已无大碍,便赶紧又上贾母房中候着。那贾政、贾郝、刑夫人、尤氏等早已围在贾母房中,贾政见贾母对他不理不睬,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得惶惶不安地在一边立着。刑夫人早在听闻此事之时,心中便已明了大半,此刻只恭敬地站在地下。而那尤氏与早已在此的凤姐悄悄地盘问了一番后,也已暗暗有数,便只随在人中冷眼旁观。

未几贾母终是开了口,说道:“别在我跟前现眼了,该做什么尽管去做,只一条,别委曲了玉儿那丫头。”说着说着贾母又抹起了眼泪,“人死不能复生,还不如让我这老太婆替了可怜的敏儿,也不至于让我老了老了,还要为这些小儿女操碎了心。”刑夫人和尤氏忙开解道:“老太太疼爱这些个孙儿孙女,也是人人皆知的。有老太太的福荫罩着,谁委曲谁呀,捧在手心里还怕化了呢。”

熙凤也笑道:“这些个姐妹里,林丫头搁哪儿也是最可人疼的那一个,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尤氏笑着走到她跟前,推她道:“别卖关子了,快说说这个‘最’字从何而来呀?”熙凤扭身走到贾母榻前说道:“嫂嫂还真是我肚里的蛔虫,你们想想,谁的耳朵老发热可不就是‘最’可人疼的吗?”王夫人不解地问道:“谁的耳朵老发热?凤丫头说话老说半截。”熙凤摸着自己的耳朵说道:“哟哟哟!可不是耳朵发热了,这还亏得在眼跟前念的,要不非得烧烫了不可。”尤氏笑骂道:“我把你个促狭嘴儿撕了,谁是你肚里的虫子?”熙凤忙往王夫人身后躲,嘴上犹自还笑道:“我疼你才把你念叨进肚里,你这儿还不领情,快离了这里!”

贾母心知凤姐是在想法逗自己开心,虽乐不起来,但也不想再拘着这些个人在眼前晃悠,便笑道:“罢了,罢了,我们家的孩子,不比那起书上说的,戏上唱的女孩,玉儿那孩子也是个心事重的,你们这些个作舅舅、舅母的,作嫂子的,平日里多惦着些,就算是在我跟前尽孝了。”贾政、贾郝、王夫人、刑夫人忙上前应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子(媳妇)明白就是了。”尤氏与凤姐随在其后也躬身应到。

宝玉自被搬回新房中,整个人便时时躺在床上,困了就睡,醒了也不说笑,只睁着眼望着一处发呆。袭人等婢虽心焦不已,但也无法,只得废寝忘食、衣不解带地小心侍候。却说这日午后,寒气虽未散去,但春意已浓。因贾母特命为林黛玉大办生日,王夫人与熙凤忙得不可开交不说,连贾政、贾郝、贾珍、尤氏等也自请出份子钱,要与黛玉大肆操办一番。只因开了春,黛玉的身子就一天比一天沉重,贾母等一日几趟地前去探望,太医院的太医也换了几拨,却也总不见好。凤姐提议为黛玉好生冲冲喜,因而又提起往日刘姥姥说的那起撞神的缘故。顺便也让大伙儿跟着乐呵乐呵,找个名目过过戏瘾。袭人和麝月也被王夫人叫去听戏去了,只留了碧痕和秋纹两人在房中侍候。

宝玉朦胧眼困,人便恍惚睡去,正半梦半醒之间,却发现自己身在别处。但见朱栏白石,绿树清溪,此处甚为眼熟,只记不得何时来过了。正犹豫不知该往何处走时,却见山石后走出一名红衣女子,相貌酷似晴雯。宝玉忙上前欲拉住晴雯的手,笑问道:“晴雯,你让我想得好苦,却为何在此处?”红衣女子丢开宝玉的手,嗔怪道:“休得无礼!吾乃放春山遣香洞的芙蓉仙姑,受绛珠姐姐的生魂托付,特来迎接赤暇宫的神瑛使者。你却是何处来的浊物,反来污染这清静女儿之境?”

宝玉听得如此说,心中顿生自惭之情,正不知如何自处是好,却听旁边一女子轻声笑道:“芙蓉妹子自不识得此人,他正是原三生石畔,赤暇宫神瑛使者的凡胎生魂是也。”宝玉定睛一看,却正是警幻仙姑飘然而至。宝玉见是故人,忙上前作辑礼道:“神仙姐姐,我迷路至此,却不认识什么神瑛使者,还请姐姐代为引路。”芙蓉仙姑笑道:“如此倒是我失礼了,正觉奇怪,如何这等眼熟?”警幻仙姑摇头笑道:“看来我前番的慈心竟是白费了,尔等下凡历劫,原是为情还债。现情劫已了,自当返太虚幻境消号各归各位。你虽尚有余劫未了,但也该有所了悟才是。”芙蓉仙姑见宝玉呆怔在那儿,却似入定似的,便笑对警幻仙姑说道:“警幻姐姐,你的点化自是神来之笔,可如今绛珠姐姐的生魂怕是等急了,我先带此蠢物过去方好。”警幻仙姑点头笑道:“快快去罢。”

宝玉恍恍惚惚,竟又随着芙蓉仙姑来至另一处宫室所在。只见奇花异草,芳香扑鼻,许多竟是从未见过的。绕过花径,一处高大华丽的殿堂影影绰绰,掩映在眼前。走至殿前,只见众仙姑随侍成列,远远望去,竟是花海一片。芙蓉仙姑领着宝玉竟不走正殿,沿着花径一路前行,很快来到一处偏堂。走到门前,芙蓉仙姑示意宝玉静候在此,自己则上前与门口侍立的两名仙姑低声说了几句。那两名仙姑讶然上下打量了一回宝玉,然后其中一名笑着同芙蓉仙姑一起往屋内而去。

未几,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请赤暇宫神瑛使者进来。”宝玉抬眼看了一眼门口的那名仙姑,正不知是叫自己进去,却听那名仙姑笑道:“快进去吧,还了你的灌溉之情,我们姐妹也好早日重聚。”说毕,携宝玉之手入到室内。却听熟悉之声又响起:“几位妹妹可以出去了。”芙蓉仙姑领着两位仙姑退出去后,屋内重又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是但闻一缕幽香,竟似以前闻见过。

宝玉按捺不住不住偷偷抬眼往上瞅,恍眼却见屋内正榻之上端坐着一名烟眉颦楚,美目含情,将言而未语,欲诉还含羞的仙品佳丽。宝玉心中一喜,正欲开口询问,却听仙子言道:“使者不必拘束,请上坐吧。”宝玉躬身一礼道:“仙姑在上,请受我一拜。”仙子笑道:“你我之尘缘虽已将尽,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当受我一拜才是,何必将那世俗之礼搬于此来。”宝玉更加惶然,但心中却甚喜此言。他坐于侧面,仙子抬手递过一杯清茶,宝玉只觉纯美非常,正欲相问,仙子却言道:“此茶为‘千红一窟’,不知使者可否记起?”

宝玉一愣,答道:“此茶在警幻姐姐的太虚幻境中曾吃过。”仙子点头笑道:“是了,此茶正是我送与姐姐的。”宝玉一听,抬头来一看,此人不是黛玉却是何人。宝玉喜道:“林妹妹,你与我开的什么玩笑,竟在此戏弄与我?”仙子摇头笑道:“我并非你的林妹妹,只因前世你曾于三生石畔,日以甘露灌溉于我,我无以为报,甘愿下世以泪水化甘泉偿还与你。近日我就将了此情劫,虽灌溉之情已了,但我实不忍见你日日沉湎于此风情月债之中。故亲自引你相见,只欲令你明了,无论仙境凡尘,自古‘情色’二字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而致。你我之情虽了,但你的凡世尘缘尚未完结,你需好自珍重。”正在此时,却听外面有人喊道:“快随我去,误了仙机却是大事。”

题外话:这两日收藏推荐都渐少,心中挺失落,但既有心写此梦,自是作了无人喝彩的准备。伤感之余,还是感谢几位红友的厚爱,于文后提笔留下片言只语。谢谢!

正文第九十二回苦绛珠泪焚旧诗帕(1)

上回说到贾宝玉重返太虚幻境,竟遇已身为芙蓉仙姑的晴雯,引路至一偏堂之中,与貌似黛玉的仙子品茶之时,却被外面一人喊道:“快随我去,误了仙机却是大事。”就此一惊,宝玉陡然从梦中醒来,迷迷惑惑,若有所失。秋纹正在外间与碧痕整理东西,听见宝玉在里间响动,忙端了刚炖好的燕窝汤进来与他呷了两口。因宝玉不言不语已有一段时日,她两人也习以为常,扶他重新躺下后,又各自忙活去了。

只是宝玉经此一梦,反倒真的清醒了过来。此刻他虽半卧在床上,但头脑中却在回忆梦中的情景。忽听秋纹轻声喊道:“袭人姐姐回来了。”门上的软帘轻轻搭下,袭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袭人看了一眼正装睡的宝玉,轻声问道:“一直睡着吗?那燕窝汤可有喝过?”秋纹回道:“刚才好像被梦吓醒过,呷了两口燕窝汤又睡下了。”袭人坐到床边上,轻轻地替宝玉掖了下被子,然后才对秋纹和碧痕笑道:“麝月替你们带了好些吃的回来,在外面桌上的食盒子里,快去吃吧!这儿有我看着。”秋纹一听,笑道:“还是姐姐疼我们,那我们去了。”说着,拉着碧痕便出去了。

袭人一脸忧伤地望着近在眼前的宝玉,看他平静地睡着,毫无平日里的灵气,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袭人心想,今儿终于看见了久病未愈的林姑娘,不知为何,总觉得林姑娘的脸上比平时多了份凝重,少了些许哀伤。虽然中途她便告病回了久久馆,但看得出自始至终,她虽没有提起过宝玉,但每每望见自己,她脸上的笑容又是那样勉强。也不知为什么,虽然此次他们两人都没有像以往那样闹得不可开交,但正是这份默契,却令袭人更觉不安,更加惶惑不已。

突然听见宝玉的声音:“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袭人吓了一跳,忙回过神来掩笑道:“哪有想呀,只是没留神罢了。”刚回了一句,又觉此刻的宝玉神情竟与往常无异,忙惊喜交集地抓过宝玉的手来,问道:“你可算是醒了!我的小爷,可把我担心死了。”宝玉任由她抓着,脸上却并无喜色,只是皱着眉头说道:“今儿是林妹妹的生日,你们怎么没叫上我一起去呀?”袭人一怔,但立刻又换上笑颜说道:“你前面不是病着吗?再说林姑娘早已经回她的久久馆去了,现在去也见不着了。”宝玉听了,也不置可否,只是重新闭上了双眼,状似睡了一样。袭人空自高兴了半天,见宝玉并不理睬于她,只得叹了一声,出屋子去了。

再说林黛玉扶着紫鹃回到久久馆后,并无上床休息的打算。独自坐了一会子,便要雪雁笼一个火盆进来。紫鹃以为黛玉嫌屋中寒冷,便也忙跟出去帮雪雁去找婆子们。紫鹃和雪雁很快便端了一个火盆进来,雪雁笑道:“我刚才出去跟那些妈妈们说,姑娘要笼火盆。她们便忙不迭地送了好些上等的银霜炭进来,说是这种炭生火无烟无味,除了老太太、太太屋里,就只有咱们久久馆才有份例用呢。”紫鹃看了一眼并无表情的黛玉,对还在喋喋不休的雪雁摆手说道:“姑娘累了,快去替姑娘把药温了拿进来,喝完这一道还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雪雁吐吐舌头,忙笑着掀开软帘跑了出去。

这边紫鹃将火盆轻轻地挪至靠近床的角落,正想问黛玉是否合适,却见黛玉指了指自己面前,然后说道:“把它挪过来些,太远了。”紫鹃又将火盆挪至床边,正想问黛玉感觉如何。却见黛玉一把从袖笼中取出那两张旧帕,轻轻一扔,丝绢碰火即燃,很快便只剩几个卷角黑边,尚在炭火上星星点点。然后黛玉干脆又从床边起身蹲下,取出那还有半边即要绣好的荷包来,怔怔地看了半晌,眼圈不知不觉发红,泪水顺着眼角一滴一滴地落在烧得正红的火炭上,冒着丝丝青烟袅袅而上。紫鹃意识到黛玉想要做什么,忙跨步上来夺取,却终是晚了一步,看着青红双色丝线刺绣的鸳鸯戏水,转瞬间便燃起团团火光,很快便只剩层层黑色灰烬。

紫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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