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他知晓她该是生气了。
“你在想什么?”他沉声问,为自己掌握不住的东西而感觉烦躁。
“你做这些可有问过我的意思?”
她也不看他,有些隐怒,僵直着身子,哑着声道。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问了一个怎样傻的问题,萧阙谁都能利用,只会有不露声色的算计。
恐怕在他眼里,只有对方能不能做,而没有对方愿不愿意做。
萧阙倒是相较起她要显得更加平静,坐得倒是不似方才那般慵懒。
他笑笑,没说出什么嘲讽的话,只是顺着苏苑音的话头,不以为意问道:“那你如何想?”
没有等来意料中的怒火,苏苑音不知此刻的萧阙心里又在盘算些什么。
“我不愿。”她低声道。
她不想做一个被萧阙随意掌控拿捏在手中的幌子。
自己到底是欠他几次人情,倘若他推心置腹同自己商议,能尊重些自己的意愿,而不是直接告知她自己做下的决定,她定不会因自己被利用而生气。
可是他不愿自己的事被旁人所掌控,她也亦是如此,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萧阙。
萧阙听见她的拒绝,倒真是有些快要被气笑了。
她现在在苏府时什么处境,过了今晚之后她才苏府又会是什么处境。
他既是有心想助她一把,给她些依仗,让她有离开苏府的机会。
可她居然没有半分欣喜甚至出口拒绝。
她就当真如此不愿同他有牵扯么?莫不是还想着同那劳什子尹祝破镜重圆不成。
可是怎么办呢,她越是不愿屈就,他就越是想将一身傲骨的她驯服于自己脚下,同自己一起坠向无尽的深渊。
单是做如此想,他便觉得很是有趣。
“苏苑音,你现下已经同我绑在一处,你就别妄想着还能将自己择干净。”他冷声道,语气中透着些警示。
棋盘已经慢慢铺开,苏苑音也已经入了场,如果没有他的同意,谁也别想离开。
“言二。”他向外唤道。
言二慢慢将马车停下,没掀帘,只在外头问:“主子,有什么吩咐?”
马车内静默得只剩下一点点清浅的呼吸。
萧阙并未答言二,只掀起眼皮淡淡看她一眼,又恢复了平日里不辨喜怒的模样,下了逐客令:“你下去吧。”
苏苑音停了一瞬,但也没回头,静在原处等他开口对自己发号施令。
现下朝中变了风向,都牟足了劲在这寿宴之上下功夫,只为在那人面前得个脸。
所以那些人必定还会将手伸向他的亲事,来此前,已经有不少人往瑞阳王府里送人了。
他顿了顿,心想自己约莫是饮了几盏酒的缘故,所以现下才烦躁得紧,倒是将本来特意来城门等她的目的忘了个干净。
“朝中形式有变,各方势力都聚焦在今日寿宴之上。贺寿献艺拔得头筹许是不似不易,只要投贵妃所好就好,其他的先莫要强求。”嘱咐之语被他说得冷硬。
虽然他还做了其他准备,但只怕这中间会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