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来的脸部变化,完全被袁缺看在了眼里,心中一紧,顿时觉得郭云来此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看起来极险,而他表面上在苏流漓面前所呈现的一切,必然是假象。
郭云来那诌献之笑又泛了起来,忙对袁缺他们很客气地说道:“原来袁少侠和几位大位大侠你也来啦,有些日子不见了,列位大侠更加威风精神了。”
袁缺也是假笑着说道:“郭大人,多日不见,托你之福,还好!”
“我说你是不是又来给苏小姐无事献殷勤,又是唱的是哪一出啊?”贺莽才不管你是什么人,反正不爽了就直接怼上去,一点都不给情面。
郭云来岔开了话题,还是笑道:“袁少侠,想请不如偶遇,恰好我们侯爷有意相邀袁少侠一叙!”
袁缺听他这么一说,便觉得有些意外,问道:“看来郭大人与我们不是意外相遇,而是专程相侯的,原来也不是特意来讨好苏小姐,而诚心来拦我的。”
“袁少侠果然慧眼如炬,洞悉透彻,原本在下是去东鹰侯府相邀的,可不曾想此半路相逢,还是巧得妙不可言。”郭云来这嘴还真不是一般的滑溜,这种奉迎套路还真是得心应口。
袁缺浅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侯爷还真是聪明,如若专程相邀怕节外生枝,如果在如此人多事杂的街角偶遇,可以避开很多不必要的刻意,既是西鹫侯爷相邀,若非不去,那岂非是我太不识抬举了。”
郭云来笑得更开心,忙抱拳行礼,说道:“袁少侠果然心若玲珑,机智过人,那便请随我来。”
袁缺问道:“敢问郭大人,侯爷在何处?”
郭云来说道:“就在不远处,请随我来,因为侯爷有令,只相邀袁少侠一人,所以列位大侠不方便同往,敬请谅解。”
“哟,很稀罕去见你们家主子嘛!”贺莽一阵不爽地说道。
袁缺跟木凌风、贺莽和时不待交待了一下,便随郭云来去了,而木凌风、贺莽和时不待便去紧跟苏流漓她们三位姑娘了。
袁缺随着郭云来走过一段大街,拐进另一条大街,不多一会,便来到了一高大巍峨的建筑楼体前,此楼的构造甚是大气恢宏,尤其是门头上的牌匾格外引人注目,映于袁缺眼帘的三个大字:雪月楼!
豪阔的大门庭,进进出出的都是些衣着锦缎人,华贵奢雅的排场自不是一般人来的地方,袁缺抬头看了看,便淡然一笑,随着郭云来恭敬的引路走了进去。
一跨进此楼,一股极尽奢华的感觉扑面而来,中间一宽大的大厅堂,里面的陈列与摆设都显得名贵不可方物,锦屏雕格的面墙,融入中庭的小桥流水,这俨然是一座王宫别院的单阔气享受。
虽然此间如此豪奢,便是来此吃喝的人还真不少,人来人往的,还有举杯高喝的,显得高雅的楼阁便多了一份市井酒俗的味道,也难怪,不论达官贵人,只要酒随畅快,那便是豪言壮语,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袁缺随郭云来从中厅的一雕花的楼廊往上拾阶而上,直接来了二楼的最深幽的一个雅厢门前,便轻敲三声门面,然后恭敬地唤道:“侯爷,人已相请而来!”
里面传来了西鹫侯的声音:“请他入内!”
袁缺也不客气,未等郭云来推门,便自行推门而入。
一进入,一股清雅高格之风扑面而来,阔绰的宽大的空间里流溢着极为令人神怡的檀香味,袁缺刚一走入,西鹫侯独孤焕便满脸堆笑主动来迎接。
“袁少侠,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快快快,里面请,本侯已静候多时了。”西鹫侯独孤焕竟然如此地礼贤于人,还真是让袁缺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袁缺也是淡然如素,回应说道:“侯爷如此盛情,真是客气了,在下惶恐!”
“不惶恐,不惶恐,惶什么恐,不需要那么多虚套之言,来来来,上座上座!”这独孤焕好像招呼老朋友一样般,此刻感觉一点高高在上的侯爷身份都没有,生拉硬扯地让袁缺坐在一大圆桌旁,然后自己也傍着袁缺坐了下来。
如此以来,袁缺还真有些不习惯,真不知道这西鹫侯爷独孤焕唱的是哪一出。
待坐定下来,袁缺才发现,这豪阔清雅的包厢之内,竟然就只有这西鹫侯跟他,而且满桌子的餐尽是珍馐佳肴,看来还真是为自己特意设下的款宴。
袁缺在观察间,这独孤焕已斟满了酒杯,还亲自端给袁缺,袁缺接过酒,还未等说上一句话,那独孤焕便一饮而尽,一脸的开心与享受的样子。
袁缺端着酒,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一时顿在那里,酒杯停在半空中。
孤独焕见袁缺如此,不禁开心大笑起来,说道:“不会吧,你这睥睨枭城的当世高手,不会怀疑这酒中有毒吧?你是不信任本侯呢,还是不想喝这个酒?”
袁缺尚未开口,那独孤焕便夺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把空杯底朝向袁缺,袁缺一愣,独孤焕便大笑起来,笑得竟一点架子都没有,完全像是一个极为熟悉的老友之感觉。
袁缺顿时极为放松,也不论这独孤焕是真心畅怀,还是假意演戏,袁缺自是静观其变,便淡笑一声说道:“敢问侯爷,今日唤我来有训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