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场黑暗之中的打斗又开始了。
很明显设在这里的人手个个是强手,武功极高,他们五人已是高手之中的高手,如此相持之下,经过好大一番精力才将他们一一击倒。
亏的人不是很多,当最后一人被贺莽击倒之后,大家扫过一眼,大概也就十来人之多。
贺莽好奇去俯下身子探看,看他们的黑衣劲装,但却不是夜行之衣,大家都猜得十有八九应该是暗羽卫的人。
“或许他们也知道,我们绝不会再回过头来到这里,所以这里的防控布署就没有那么强,只是暗设了几个人长期守卫,看来穿着那独身小径,或许还有一拨人。”
袁缺说到这里,突然又补充道:“我明白了,或许此间的暗设,除了绮萱夫人,或许其它人也根本不知道内情,更多的人都认为此地已是荒废无人了,所以戒备也就松防了,所以当时我们连外面的大门的锁都是虚扣的,希望若我所想。”
大家经过那只能容身一人的小径摸了过去。
刚一到洞口的宽地,竟然有微弱的油灯光,虽然有些暗,但是大家都看到了一排人站在那里用极为惊异的眼光看向五人。
这不是久等,而是大为惊奇而意想不到。
袁缺二话不说,疾步冲了上去就打了起来,瞬间将一位高手击倒趴在地上,随后大家便齐冲上去,厮杀了起来。
一场激烈的打斗过后,这一排约摸十来人的暗羽卫再一次全部被打倒在地,都昏死过去。
袁缺他们出手只是点到为止,就是将其击得不省人事,都手下留情,未曾痛下杀手。
袁缺去拨动那油灯座的机关,石洞门再一次开启……
洞中虽暗,可是几枚油灯还亮着。
袁缺疾步跨到了洞中最深处,其它人都随后而至。
他们四下里搜寻,可是都未曾看到有人影。
这时候,铁镣声响动起来,大家循声看到最暗角的角落里似乎有黑暗在动。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这个声音极为孱弱,可是还有几分中气。
大家没有动,只见望去的深暗角落之中突然慢慢站起来一个黑影,那黑影慢慢朝大家走了过来,一步一镣动,一动一铁响,听起来既无力却很踏实,听得出来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油灯火苗飘忽一下,那黑暗终于呈现在大家面前,一头如枯草般的乱发,几乎把整个脸都笼罩完全,而那一股形如枯槁的身榜在残破零碎的麻布块之下显得有如鬼影骷髅。
给大家眼前第一感觉:这还是一个人吗?
此人手脚皆被铁镣套住,不过他还很有意识,是在铁僚还有回缓的余地之时停下脚步,他颤巍巍地无力抬起右手,尽可能拨开乱在面前的头发,然后露出一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污秽之面,怪是吓人。
杨紫梦都吓了一跳,直往袁缺身上靠,口中还惊呼了出来,此时,她差点没有忍住又反胃想吐。
“可是伯侯?”
楚怀忠向前一步,轻声问了一句。
那干枯之身突然一震动,他想极力撩开乱发,想看清楚。
此时袁缺忙过去轻轻用手去为其撩开如乱枯草般的污浊泥丝,他的一张污秽干瘪的脸终于露了出来,袁缺看到眼前之面为之一震,那种心中的触动是前所未有的,这一触动,感觉眼珠在眶中打转。
不过那人没有看袁缺,而是看向楚怀忠,因为刚才是楚怀忠问出的话。
楚怀忠扯下蒙面巾,露出脸庞,然后再走近让其看清楚。
“你是……”
那干枯面一扯动,胶裹的胡须把整个嘴部都缚住的样子,每说一个字都扯动着整个不堪入目的脸部五官。
“乔老前辈,托来一枫信!”
那人一震,脸部开始扭曲,看得出来是在激动,更是意外之余带着震惊,他极力想张开不像嘴的嘴,有些声嘶力竭却只能发出一串串几欲断气的声音。
他尽可能控制激动,让自己顺匀心气,然后看着楚怀忠极为苦涩地说道:“乔落秋山叶落尽,朔风素尺一言枫。莫道红尘万丈远,相邀同诉忘年衷。一枫信,上苍有眼,再悉旧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