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才刚转正呢,怎么就这么多心思,耽搁了正事影响了铁饭碗怎么办?”沈秀觉得他弟把话说的太满了,好像所有事儿到他手里都不算事似的。
“所以啊,事儿没成,应许是因祸得福呢,所以姐您就不要介意了。”沈卫民笑呵呵的。
沈秀终于笑出声,“行了,行了,回去吧。”明明自己是姐姐,现在却要被弟弟变着法安慰,沈秀觉得丢人,眼眶一红。
沈卫民温没劝:“姐,你放心,这次是例外,是我欠托考虑。再等几年,等几年就只有他们求着你弟办事的时候,再没有你弟求着他们的时候了。”
“好!姐就等着那一天。”沈秀笑着说道。
“我瞧着姐夫并不知道此事,他现在恐怕也为难。姐,你回去之后好好开解,不要和姐夫有矛盾。”
“我知道。”沈秀应了。
沈卫民骑车回沈家沟,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任何时候,就算是现在民风比后世要淳朴的多,但是再淳朴也有狗眼看人低的人。作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沈卫民并不在乎,却又不得不在意,这段时间他过的太顺风顺水了,以至于现在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其实说句实话,人家这样做并不难理解,但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件事,尤其是作为当事人说不恼怒,说心里毫无芥蒂,那是作假的。
今天沈卫民确实有些倒霉,半路上车胎
还爆了,要不是他空间里就有维修工具,还真得要推着回家。
就在沈卫民受苦受难的时候,李招娣为了他的事专门回了娘家。
虽然嘴上埋怨儿子,但是也真正疼孩子。昨晚上李招娣逼问了几次,老儿子都说他们确实好上了,她一个做娘的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想法去提亲了,总的先定下来再说其他的,这赵老四宋引弟没准哪会儿就坏事了。
李招娣没去找自己亲弟媳,而是拐去了李长发家找范英,她这个弟媳妇是个能干的,也能撑事儿。
“姐,你之前不是说和咱三柱没关系吗?”范英疑惑。
“本来是没关系的,昨儿有了。你大外甥看上人家了,我瞧着那小姑娘也还算不错,娇娇巧巧的。我这不忍心她嫁给城里一个瘸子麻子的,既然俩孩子都有意思,就想着先给他们定下来,反正俩小的还小,要是未来反悔,也不是没有退路。”
“恐怕不好办,赵老四和宋引弟之前放出话来,要指着这个闺女招个女婿。现在他们又有意过继赵老五家的小儿子,琪妮儿又至关重要。”范英皱着眉头。
李招娣又何尝不知道难,这还不算,昨儿她和宋引弟说话的时候也非常不客气,这回头就上门凡是有点儿血性的人都不能答应。养儿子就是还债,她这老儿子从小就没让她省过心,长大了还给她添堵,在心里骂了一番老儿子李招娣才好受了些。
“你看着给想想办法,你外甥是啥人你不是不知道,我怕他犯浑。”
“大姐,办法,我还真有一个。”范英神神秘秘的说道。
李招娣凑过去,听范英嘀咕片刻。
“虽然说这结婚是结亲家,赵家三妮儿咱都见过是个省事儿的。不过这赵老四和宋引弟可不好说,虽然说一个村儿里住着,能帮衬就帮衬一把,可也不能让他们永远的扒拉着咱三柱吧。要是就他们老两口还好,到时候万一还是鬼迷心窍不知道从哪儿再过继个儿子,难不成咱三柱还给他养小儿子?要我说,咱就就下这剂狠药。”反正他们的
目的是娶姑娘,娶到就成呗。
李招娣沉吟片刻,“这事得先和赵家琪妮儿通个气儿。”
“我去说。”范英把事情应了下来。
沈卫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半下午,家里没人。这个点,村里人应该都在地里忙活。挖坑播种,忙的不亦乐乎。之前跟着小麦套种下去的玉米,已经出了苗,现在也需要捉土蚕,这玩意儿喜欢啃玉米苗的根,啃一口苗儿死一棵,危害性极大,所以得一个个的把他们扒拉出来。
然后,还要补缺苗,稠苗剔除活移栽。严格说起来,这活不累,却熬人,得一直弯腰蹲着,对很多年老的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沈卫民本想去地里把李招娣换回来,不过他今天真的不大顺利,这刚出门鞋底又掉了,沈卫民苦笑不得,回到屋里哪也不准备去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就听见外面他娘和他堂妗子说话,出去打了个招呼。
堂妗子看见他笑的神神秘秘的,和李招娣说了一句“请好吧”就出了门。
沈卫民还没有反应过来,巴巴看他娘。
李招娣转身回了堂屋。
吃完饭,洗漱,躺到床上,无事发生,但是沈卫民心中发紧,一直没有办法放松。
第二天一早,罕见的是个大阴天,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村里一早就下了通知,今儿不上工。沈卫民陪着他爹他娘在堂屋说话。
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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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县长林建业没有去上班,罕见的呆在了家里。
“姑父,姑父。我想吃红红烧的包子。”邓要武光着身子“蹬蹬蹬”的跑出来。
林建业一把把他滴溜起来,放在怀里,“我也想吃。”但是吃的上吗?吃不上。邓红同志可比他们爷儿俩忙多了。
“红红为什么总不回家?”邓要武小朋友来了已经好几天了,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