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泱笑开,没问为什么,拉着小记者走到电梯口,他松开手,胳膊揽过邵峙行的肩膀,下巴放在对方的肩窝:“牵手太隐晦啦。”他偏头,额角蹭蹭邵峙行的头发。
邵峙行正经的面容略微松动,他问:“回去吃什么?”
邢泱小声说:“吃你啊。”
“……我是指之后。”邵峙行说,“之后吃什么?”
“外卖。”邢泱说,“你想自己做饭?”
邵峙行仔细想想,说:“做饭挺麻烦的,但是……”他享受和邢泱一起在厨房择菜洗碗的时光,亲密又随性,温暖极了。
“洗碗洗锅好烦,另外,我努力让你没有力气去做饭。”邢泱说。
“叮。”电梯到了。
邵峙行瞥邢泱一眼,眉梢上扬,明晃晃的不信。邢泱确实有这个水平,但他太懒,有目的才会尽全力,比如逼问邵峙行从哪儿学会的抽烟,或者把邵峙行弄睡着偷走电脑。若只是生活中的调剂,邢泱通常一两次完事。
面对邵峙行的挑衅,邢泱轻笑一声,电梯轿厢里没有其他人,邢泱说:“这次你自己动好不好,我好累。”
邵峙行:“……”人怎么能懒成这样。
邢泱读懂了邵峙行的表情,辩解:“这不是懒,是情趣。”
“在别人身上是情趣。”邵峙行说,在邢泱身上就是懒。
俩人一路拌嘴回到来广营,邢泱坐在副驾驶,单手撑下巴欣赏邵峙行开车的侧颜。自从邢泱发现记者开车愈发娴熟,能让邵峙行开车绝不自己开,充分享受恋爱的快乐。
邵峙行本就无所谓,谁开车都一样。真正恋爱和以前暧昧期没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要真说不同,多的是确定性,是睡在邢泱家多于睡在出租屋,是晨起的早饭香气和傍晚漫步在菜市场的背影,是蒙着夜色的亲吻和互道晚安。
普拉多停在邢泱惯用的车位,邵峙行下车点燃一根烟,车钥匙丢给邢泱,邢泱看着邵峙行指间的烟,说:“戒了吧。”
“你不抽?”邵峙行问。
邢泱摇头,邵峙行将燃烧的烟在垃圾桶顶部摁灭:“那我也不抽了。”
回去滚床单的心思突然没那么急切,晚霞沿着西方的天际铺成弧面,邢泱站在树下眺望小区门口的菜市场来来往往熙攘的人群,说:“冰箱里没存货了。”
“去买一点吧。”邵峙行说,“回去做西红柿鸡蛋面。”
邢泱和邵峙行并肩走着,北京深秋的气温维持在十度上下,舒适中带一丝寒意。邢泱双手揣进口袋,望着路边小吃摊上热腾腾的香煎豆腐吸溜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