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于长江流域,以船运起家,天龙帮众近以万人,良莠不齐,平日里多有打家劫舍,素有恶名在外,向来为江湖正道、名门正派所不耻。神鹰堡居于河北地界,堡主铁爪鹰王葛通,鹰爪功堪称登峰造极,分金裂石,算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
此番为在天下英雄大会上分一杯羹,染指无字天书,尽带属下高手,封锁山路,各自埋伏在飞云渡口两侧,静候方白衣等人。
眸光转动,看了一眼天龙帮和神鹰堡众人,方白衣等人面面相觑。
本以为幽冥山庄高手尽出,为夺得玲珑机关,意欲在飞云渡截杀方白衣,没有想到临近地头,跳出来的竟是天龙帮和神鹰堡这种江湖黑道势力。
无字天书重现江湖,江湖六大门派、东方火云城这等顶尖势力伤亡惨重,却也不是天龙帮和神鹰堡这种黑道势力所能抗衡。妄想染指无字天书,怕也是贪字当头,利欲熏心。
方白衣手中折扇晃动,眸光却望向了山涧尽头,神色淡然,道:“纵然得到方某手上的玲珑机关,两位怕是也难以和江湖六大门派、东方火云城以及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相争,终是与无字天书无缘,如此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哈哈哈,方白衣,老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若有玲珑机关在手,九九重阳之日,天下英雄大会上便可与江湖六大门派平起平坐,扬我天龙帮之威名,至于无字天书,若是能够让老夫上眼参详,自然是更佳。”雷剑鸣大笑数声,道。
“原来如此!”方白衣默自点头,嘴角逸出几分讥诮,道,“想必神鹰堡的朋友也是抱着同样的打算。”
“正是!”
铁爪鹰王葛通挥臂喝道:“方白衣,你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若不是少林衍慧大师抬举,江湖上谁又识得你是个什么东西,识相的快点交出玲珑机关,否则,莫要怪葛某心狠手辣。”
“两位未免有些自视过高,想自方某手中夺得玲珑机关,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恐怕还不够看。”眼眸中闪过几分寒意,方白衣缓缓地道。
“那你就尽管出手试试看。”葛通厉声喝道。
曲指成爪,双臂舒展宛如雄鹰展翅,真气激荡,啸声清亮,仿佛鹰击长空,鸣动九天。雷剑鸣伸手接过铜环紫金刀,虚空劈斩,震起铜环碰撞,声响乱人心魄。
小可怜已是不耐,娇叱声中,沿途未曾出过鞘的短剑暴起耀眼寒芒,已是迎上铁爪鹰王葛通。输不起刀身半转,寒光挟着嘶啸,径自劈向雷剑鸣,刀气纵横,气势骇人,顿时将雷剑鸣逼退半步。老脸微红,却是与两个得力手下,联手攻向输不起。
方白衣和傅香凝相视一眼,各自腾身而起,掠过交手中的小可怜和输不起等人,径自杀进天龙帮众和神鹰堡众人之中。
掌劈指戳,乌金折扇扫出道道罡气,呼啸如雷,数十天龙帮众无不被劈落桥下,湍急水面血花隐现,瞬间已是不见踪影。
长剑翻转宛如神龙出海,所过之处,血光迸溅,傅香凝亦是将神鹰堡众人斩于剑下。
回转身来,只见寒芒暴涨,小可怜短剑圈划,已将葛通引以为傲,足以分金裂石的鹰爪削落,直惊得葛通亡魂大冒,寒意贯顶。
十指连心,剧痛使得葛通心慌神乱,再也抵挡不住小可怜的凌厉剑法,短剑穿心而过,翻落悬空浮桥,水花溅起,尸体直沉水底。
雷剑鸣眼见葛通毙命,手下无一得以生还,不由得心生慌乱,被输不起纵横开阖的长刀杀得节节败退。
两个得力手下更是不济,忙乱之中,输不起长刀沿刀剑缝隙切入,划过咽喉要害,两人顿时了帐。眼眸中浮现出狠戾之色,雷剑鸣状若疯狂,铜环紫金刀尽是以命相搏的招式。
却是被输不起一掌劈中,鲜血狂吐,刀锋回转,硕大的头颅飞上半空,无头尸体栽落桥下。
小可怜还剑入鞘,不无得意地道:“就凭这种身手,也敢跑到江湖上来惹事生非,打无字天书的主意?真是不自量力!”
傅香凝闻言,不由得暗自苦笑,摇头不已,颇有些嗔怪地道:“小可怜,莫要得意,若非依仗神兵利器,你想打铁爪鹰王葛通这等高手,怕是还要多费一些周折,切勿张狂,否则遇上真正的绝顶高手,有的苦头让你吃。”
“小姐!”小可怜拉着长长的腻声,跺脚不依,道。
却是出门之前,傅香凝知道小可怜功力较弱,遇到江湖绝顶高手,怕是有所不敌,特意自库房取来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兵,交由小可怜使用,以弥补其功力的不足。
剑名凤羽,仅有两尺长短,却是切金断玉,落可断。据传此剑乃是魏帝曹丕命人所铸,甚得其喜受,终生不离左右。
方白衣知道傅香凝出自王侯富贵之家,却没有想到底蕴如此深厚,家中不仅藏有通天宝鉴这等绝世武功秘笈,更有凤羽剑这种神兵利器,随意交给丫环使用,看来尚不是家中最为珍贵的宝剑名刀。
如此家境,怕是一般的王侯之家也承受不住,想必是位极人臣的三公亲王府上,世代传承,才会有如此底蕴。
飞云渡口地势险要,方白衣等人没有多做停留,跨过悬空浮桥。
放开脚步,中午时分已是进入江州府地界。以众人的脚力,最多傍晚时分就可以赶到江州城。
小可怜和输不起仍是前后戒备,以防幽冥山庄的黑衣人突兀出现,方白衣和傅香凝亦是暗自留神。不知其身份来历,无法推测其行事作风,沿途只能多加谨慎,况且被称为殿主的黑衣人已是说过,不择手段,定要拿到玲珑机关。
路上,方白衣也是问起傅香凝等人前往江州所为何事。
本是随意问及,却不想傅香凝神色间略显迟疑,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却是让方白衣暗自称奇,不明其意。
思之再三,傅香凝终是叹息口气,眸光中闪过几分挣扎,说道:“白衣,并非是我有意相瞒,实在是事关重大,牵扯颇多,现在既然你已经问起,那我就如实相告,只希望你能顾念情谊,勿要疏远于我,置我于伤心难过之地。”
方白衣浓眉微蹙,却道:“若是有所不便,就当我没有问过,香凝,你我既然相识于江湖,则只有正邪之分,至于其他,哪怕是王侯将相,却也没有让我放在眼里。”
心中只道傅香凝出身王侯富贵之家,而自己却是布衣草民,顾忌两人身份悬殊,致使情海生波,多生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