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明相往内,一路涉过齐足背深浅的积水,耳边只闻微弱水声,不见其他。
景善若回头,远远地看了看龙公子,对方坐在原处,将脸转开,并不言语。
“小心啊,景夫人,莫要分神!”明相突然出声提醒景善若。
“咦?”景善若急忙转首。
“你脚下、脚下啊!”明相声声道,“险些踩着了!”
景善若这才注意到,面前那低矮的石墩子上站着一个小人儿,跟那木缘国民差不多高矮。
再仔细一瞧,这小家伙不是别人,是越百川……
“老爷子,你带她入内作甚?”
越百川叉起腰,在景善若的注视下,不满地冲明相抱怨。
“这不是景夫人担心道君你嘛?”明相的声调显然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一山容二虎
“神仙?”
景善若给吓得不轻,倒抽一口冷气。
越百川拉长着脸,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道:“嗯,是本道君没错。景夫人,要求见我,是有事么?”
“你……你怎会变得这么小?”景善若扶着洞壁,另一手轻抚心口。
“方才那异兽妖气太盛,我便释出正气与之相抵。”越百川正色解说,“如果不然,这妖风压根儿无可能停息。”
景善若不解:“妖气?”
明相替她解释道:“因临渊道君本是玄色正气所就,故而能对气息运化自如,释出正气后,为保自身安然,便缩小己身——应是如公子爷一般,权宜之策。”
越百川半侧过脸,任由明相代为解说,并不点头称是或否认其说辞。
景善若听得不甚明白,道:“那异兽呢?”
如果她没记错,众人大费周章地开门,就是为了探知异兽情形吧?若其并非全身都是宝,恐怕仙家也不会如此地在意它了。
现在弄得龙公子受了不轻的伤,越百川的情形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异兽嘛——”明相迟疑地瞅瞅越百川。
后者道:“景夫人,异兽已死。”
“……死了?”景善若惊道。
越百川抬起小手,指向身后的洞窟:“尸身就在那边,你莫要过去,当心惊吓到自个儿。”
“……你杀的么?”景善若小心地问。
“我?”越百川不悦地抬头瞪着她。
景善若道:“因那异兽妖气过盛,神仙你一怒之下,便……什么什么的……”她越说越小声,双手食指忐忑地对在一起。
越百川喝道:“本道君怎会如此作为!荒唐!”
虽然是极为威严的一声呵斥,可他本身体型实在细小,一丝震慑力也没。
景善若又问:“那是谁杀的?”
“本道君如何得知!”越百川气鼓鼓地说完,转身坐下,不理她了。
真公遥听得越百川的说辞,便赶到景善若身后,开口道:“景夫人,你忘记了?有一人是嫌疑最大啊!”
“……”景善若转首,“老神仙所指,莫非是玄洲雅士先生?”
瞧了瞧明相脸色,真公实在很不愿意在归墟之人面前承认这一点,他支吾道:“哎?只是嫌疑而已……况且人是凭白不见的,还指不定是否与此有关呢……”
明相一针见血地提醒众人:“不是说灵钥被此人给调包了么?”
真公羞红了脸,犟嘴道:“那也只是猜测!不可以直接论定罪名的!”
“喔?”
真公嚅嚅半晌,岔开话题,对景善若道:“景夫人,不知你在洞口处等候时,可有见过老朽那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