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九爷抱着闺女掀开车帘科普,她听得昏昏欲睡,都没记住这些,没想到闺女却记得清清楚楚。
可能小孩子的思想更干净、更单纯,注意力也更集中,所以记东西快吧。
小孩子总是闲不住的,尤其如今跑得溜了,话又说得清楚了,正是对什么都格外好奇的时候,哪儿都想摸摸看看,更闲不住。
桃心和奶娘们跟着乱跑的两个小家伙,在一旁小心的照看着,九爷和董鄂瑾突然有了不被打搅的二人世界。
有了孩子觉得热闹,更开心幸福了,却也少了私人空间。
九爷搂着媳妇儿坐在岩石上,眺望远方,颇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之感。
这般闲情逸致,实属难得。
正要吟诗两首,却先被媳妇儿打断了:“最近又有人向皇上提出立储了?”
九爷挫败的轻叹一口气。
媳妇儿可真是不解风情啊。
“是有,都察院左都御史赵申乔奏请立皇太子,说太子是国之根本,应早些确立,以防不测。”
“那皇上呢?皇上怎么说?”
“哈哈,”九爷乐了:“皇阿玛虽年事已高,可任谁听见这种‘以防不测’的话,纵使再忠心,再为国考虑,也高兴不起来吧?”
尤其像他老子那样儿的人,骄傲着呢,一身硬骨,哪里会服老!
董鄂瑾心想这大臣也真是直白,皇上能听他的才怪。
“所以,皇上拒绝了?”
“可不吗!”九爷自打退出八爷党后,现在谈起政事,多紧张头大的事儿都异常自在,“皇阿玛说立储是大事,不能轻易决定,以原疏还之,予以否决了!”
九爷想起如今朝中局势,轻浅的道了句:“倒是三哥如今颇为得宠。”
“皇阿玛精通律历之学,先前命胤祉率领庶吉士何国宗等人编修律吕、算法等书籍,并下谕说古代的历法规模虽然很好,但是数目因为日子太长已经不符合时宜了。如今编修历书,规模最好和古代一样,但是数目最好和如今一样。”
“谁知,这么麻烦难办的事儿,三哥还真带着那些人办成了!”
搁他,他才不会干这么冗长又耗时,所得还甚少的事儿呢!
三哥真不愧是实打实的学问人。
“如今编书已经完成,向皇阿玛奏陈后,皇阿玛命他将律吕、历法、算法三者合为一书,命名为《律历渊源》。”
九爷想想,颇为感慨,“若三哥当初没有退出党争,怕也就不是如今的局面了。好在他想得明白,早早的放弃,专心于学术了,不然,可就没《律历渊源》这等著作了。”
这点,董鄂瑾十分认同九爷。
三爷若是没能早早看清局势,怕是这会儿的下场不是大爷就是八爷。
九爷虽然经常跟他老子对着干,却也打心里十分敬佩他老子:“说来,皇阿玛也是用心良苦了,将我们兄弟众人往不同的方向培养,还都有所成。他的目的是希望我们能团结一致,全都为大清国效力,可孩子大了哪儿还由得着大人怎么想?”
九爷略微嘲讽的笑笑:“各个才华横溢,各个心怀鬼胎。”
皇阿玛想起他们这些卧虎藏龙,让他骄傲的儿子时,也定是十分头疼心痛的。
可没办法,谁让他们生在帝王家,若哪怕是个将军王爷家,都不会争得这般残忍狠辣。
董鄂瑾感受到他心情不佳,宽慰的拍拍他的手道:“我只在乎你,只要你平安就好。”